的时候就失了景元帝的宠爱,也没法接受她之后的几十年被孤独地困在坤宁宫内。 所以她不惜毁了自己的身子,而景元帝终于来了,也不枉费她这段时间日日凉水浇身。 梁思敏白着脸对景元帝颤声道:“圣上,臣妾终于见到您了,臣妾可真怕连这最后一眼都见不上您。” “思敏,朕知道你是个聪明的。”窗棂处透过的光照在床畔明明该是流光碎金,光芒万丈的,但此刻景元帝身上却掩了一角,那殿内的阴影就折在他脸上,梁思敏靠在枕上就只能看着景元帝身上的金光和脸上张合的唇,他说:“但是你实在聪明太过了。” 说这话的时候,景元帝俯下身抚上了她的脸,梁思敏在此时才终于看清了景元帝脸上的神情。 是,怜悯。 梁思敏浑身一震。 但圣上既来,就并非没有回旋的余地。 “圣上……”梁思敏定了定心,哀哀唤着。 这声音终于引得了景元帝的一丝怜惜。 他蹙着眉,勾起了她的脸,四目相对,梁思敏却在此时惊醒,景元帝的那略带着粗粝厚茧的手掌着她的脸,慢慢收紧,那如画脸蛋随着他手的动作变形,顷刻,白皙脸蛋就出现了红痕。 还未等梁思敏惊叫出声,景元帝便松了手。 梁思敏摸着她的脸,一时有些惊惧交加,她当然不信圣上会杀了她,只是,圣上的怒气与怨意,比她想的还要浓…… 这双手曾经带给她战栗,心动,但此刻带给她的却是惧怕。 她终于意识到他不是个任人摆布的傀儡,从十指不沾阳春水无一丝薄茧的少年到现在即使手上权少也事必躬亲的帝王。 他,是个要冲破这禁笼的的兽,而非被人囚养的宠。 景元帝的话还在继续:“皇后,你都已经嫁与我了,我对你不够好吗?我还不够依你吗?为什么还要帮着你的父亲来制衡朕,你放任你爹专权,计划给你爹揽权,这些事难道朕真的都眼瞎了?!” “但我还是爱你!”景元帝震声道:“年儿出生的时候我多怕啊,我知道你怀了我的孩子,你是皇后,又是我的第一个孩子,若是生了下来,朕的皇位就只能传与他了,到那时,梁奇正怕不是更加肆无忌惮。” 梁思敏齿尖颤颤,为景元帝的这番话害怕不已,言语间全失了礼仪,抖着声低语道:“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并不期待年儿的出生……” “怎么会呢,我怎么可能不期待她,这是朕的嫡长女,这是大雲的长公主。” “可你怕我生的是个儿子!” 她一直以来期盼的儿子,却在自己丈夫口中听到了“怕”!梁思敏坐直起身,那原本希望挽回景元帝轻触的指早已狠狠握在了他的臂上,她睁大美目妄图从景元帝眼中看出一丝丝的悔。 但,可惜没有。 景元帝将她手掌挪开,盯着她的眸道:“我是怕你生的是个儿子,你心里只想着你梁家,我何敢信你,我们少年夫妻,你但凡能放一丝心在我身上,我又怎会如此?” “我……”梁思敏怨毒的话下一秒就想出口,但她还保留着一丝清醒,今日之事明显已是退无可退了,可她到底还是大雲的皇后,她爹到底还是有个大雲相爷的身份。 她不能冲动…… 但是景元帝怎么能说出这些话? 负心人总是薄情人。 她和他少时成亲,她情窦初开之际就已是他的皇后,她喜他,爱他,喜得甚至忘了自己的身份,爱得甚至忘了出嫁时家人的教诲。 她知道圣上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但她仍生了妄念,就是这妄念害得她生了痴念,乃至在一次床事之后都忍不住说错了话,多漏了语。 但那真的是说错了嘴吗?梁思敏当时跪在榻上小心翼翼等着他的怒斥,却是他珍重万分地揽着她说:“不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有何难。” 她永远忘不了她当下激荡的心情。 可是,这何难,多难啊。 就在他说出这句话的不到一年,宫里就选进了两个娇艳万分的妃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