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刘迅不是什么好货色。 她恼刘迅的地方也很多。 可刘迅这回栽了,她却没有一点畅快之感。 成亲才多久,她就要守寡了? 也不对,刘迅的罪名指不定牵连全家,她都得被算在里头。 郑琉自是不愿意的。 可她眼下能有什么自救的法子吗? 想要脱离这泥潭,只能回云阳伯府求助,光想到要和郑家人低头,郑琉就憋得慌。 “母亲,”郑琉上前一步,直接问徐缈,“还有转圜的余地吗?” 徐缈抬头看着她。 郑琉又道:“刘迅做出那等事情,我要如何自处?” 刘娉见徐缈脸上还有泪痕,哪怕心怯,道:“嫂嫂,事情才刚发生,你这么着急……” “阿娉,”徐缈止住了刘娉,看着郑琉道,“你是迅儿的妻子,你怨恨他,情理之中,案子还未明确,我也有心无力。我打算带着阿娉去庙里住几日,求一求菩萨天意,你是与我们一块去,还是依旧在府里?” 郑琉冷笑起来。 出事了,求菩萨? 菩萨能救得了那坑人的刘迅? “我不去,”郑琉说着,冷眼看着刘娉,道,“若不是你不识抬举,你哥哥也不用为了讨好太子而想各种办法,最后还把自己赔进去了。家里锦衣玉食养着你,你却这般回报他的一番好意,都是你的错!” 刘娉倏地瞪大了眼睛。 饶是知道刘迅“卖”她,也亲耳听到刘迅承认,可现在被郑琉如此倒打一耙,刘娉情绪激动极了。 徐缈抱着呼吸急促的刘娉,理都没有理郑琉。 阿娉是最要紧的。 等马车重新又出了刘府,车上的刘娉靠着徐缈泪水汪汪。 饶是自己难受至极,刘娉还在不停安慰徐缈。 她记得上次大哥说的话。 “多陪陪她,多开解她。” “刘迅若执意要和行事不端的太子混在一起,那饶不了他的人就是圣上。” 大哥都告诉过她了。 她帮不了哥哥,但她要听大哥的话,让母亲松快一些。 刘娉的声音很哑,带着哭腔,嘴巴一直没有停。 “母亲,大哥要查这案子,回头来龙去脉肯定都会跟您说清楚,您不用担心衙门里查案不仔细、冤枉人。” “可大哥有大哥的难处,他本身就跟随太子观政,太子现在出事,他在御前想来也十分为难磕绊,能不能让圣上继续信任他,就看案子办得怎么样了。” “他若替哥哥周旋开罪,他怎么办?辅国公府怎么办?” “大哥被接回徐家,从襁褓中就离开了您和父亲,就是要承继国公府,外祖父为了让他承爵,他小时候吃了好多苦。” “他的腿有伤,没法再上阵杀敌了,如果这一次失了圣心,以至于连累到爵位,那他怎么和地底下的外祖父交代?” “他这么多年的苦,您这么多年不能养育他的苦,不都白费了吗?” “哥哥他错得太多了,圣心不可违。” 徐缈没有说话,只是格外认真地看着小女儿。 阿娉长大了,说出来的话一套一套的,都是道理。 可连闺中的、最小的阿娉都明白的事情,迅儿怎么会不懂呢? 迅儿为了讨好太子,劫人、卖妹妹、以及混乱,他做那些时,想过父母吗? 另一厢,林云嫣也收到了消息。 从她把“道衡现身”的消息递给徐简起,他们就料到了会以什么局面收场。 唯一叫林云嫣意外的是,圣上主动提出让徐简去顺天府。 那宅子的底子很难挖。 徐简参与到查案之中,就能在不“惊动”敏锐的单大人的前提下,名正言顺地看地契、各种文书了。 单大人再聪明,也摆脱不了“灯下黑”。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