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宅子那儿的状况。 单慎苦恼万分。 “那舞姬醒了吗?”徐简问。 “迷迷糊糊给她喂进去一点水,”单慎摇头道,“烧得很凶,我又厚着脸去请安院判来了一趟,他说不乐观,就看能不能自己熬过去了。” 这种事情,原本哪里敢劳烦太医院? 还不是眼瞅着满城风雨,再让外头知道出了人命,更加糟糕。 单慎对着满桌子铺开的文书,只觉得这辈子没办过这么棘手的案子。 牵扯到的人,很麻烦。 背后线索,毫无踪迹。 他一身办案的本事,眼瞅着处处使不上劲。 听见脚步声,单慎抬头看了一眼外头,是参辰抱着一布包来了。 “什么东西?”他不由问了一嘴。 “干净衣裳,”徐简从参辰手上接了,又与单慎道,“隔壁屋子借我收拾一下。” 单慎挑了挑眉。 辅国公今儿没少淋雨,真在乎湿不湿的,坚持不到现在。 可既然都到这会儿了,有必要在衙门里就换身新的吗? 以往在顺天府,国公爷是有多晚就陪坐到多晚,从没有提早走人的时候,今天即便想休息,等回到府里洗个热水澡、再换衣裳,不是正好? 单慎不解,不多时,就见徐简穿戴得整整齐齐从隔壁出来了。 干净、矜贵,和他们这几个奔走了一整天的落汤鸡,截然不同。 见单大人打量,徐简轻笑了声:“劳烦郡主帮了个忙,请她吃个饭,邋邋遢遢过去不是回事。” 单慎噎了一下。 徐简又道:“不远,一会儿给单大人也带些回来。” “客气客气,”单慎闻言,心神顺畅许多,“那我等着。” 徐简走出顺天府。 刘靖正好赶到。 下朝后,他与徐缈说完事情后,就又回去了千步廊。 倒不是不关心儿子,他担心刘迅担心坏了。 可他只能如此。 如果不务正业,到处找关系去求情,不止帮不上迅儿,还会愈发坏事。 圣上没有停他的职务,他还是鸿胪寺卿,那就必须做好政务。 无头苍蝇一样的臣子,是入不了圣上的眼的。 现在,他每一步都不能走错。 两厢打了照面。 情势不同了,刘靖开口时十分克制,没有一点惹事的意思。 “迅儿在顺天府还好吗?”他问,“有交代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吗?” 徐简道:“刘大人可以去问单大人,亲属关心案情,只要能说的部分,衙门肯定会告知。” “你让你母亲和阿娉去庙里住了?”刘靖又道,“也好,我这几天顾不上她们,庙里清净些。” 徐简无意与刘靖多言,见马车备好了,便收伞上车。 刘靖见状,转身进顺天府。 桃核斋的后院里,何家嬷嬷正备菜。 林云嫣先到了,从书房里拿了手炉出来,问嬷嬷添了点炭,试了试温度。 进宫出宫,又是顺天府,又是陈米胡同,她确定徐简今日没有拿手炉。 偏今儿雨大凉意重,腿脚肯定不舒服。 刚拢好,徐简也就到了,隔着厨房的门看林云嫣。 何家嬷嬷见了他,笑道:“爷和郡主稍候,热菜一炒就能上桌了,小火上熬了点姜茶,您先用一点。” 徐简应了声,又道:“今日喝了不少姜茶。” 林云嫣朝他走过去,侧着身子从门里往外,把东西塞给徐简:“今儿一定没有拿手炉。” 说完这句,她就往书房那侧去了。 徐简轻轻掂了掂手炉。 热气烘烘的。 小郡主火气也烘烘的。 得亏换了身衣裳才来,要不然,有的哄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