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的人,但眼下他们利益一致。 偏殿,汪狗子没有在郭公公的住处寻到人,便问了一小内侍。 “郭公公好像出去了。” 汪狗子顺着寻出去,在东宫外头的宫道上左右张望了两眼。 也是巧了,他见到了匆匆回来的郭公公。 “您去哪儿了?”汪狗子迎上去,“小的还以为您回屋里休息去了。” 郭公公讪讪:“睡不着,心里乱,干脆出来走走。” 事实上,他是被曹公公使人叫出去的。 那人递话来,让他找个机会,上午就把“圣上会考虑”这个意思告知太子殿下。 这让他又是为难,又是惶恐,不知道怎么和殿下提。 只听汪狗子道:“殿下想问早朝上的事。” 郭公公脚下一顿,借着这个头长叹一声:“我刚走走时听说,圣上真在考虑‘废太子’了,早朝上亲口说的,这可怎么办……” 汪狗子对此并不意外,面上却装作惊慌:“哎呦!这可不能直接告诉殿下。” 郭公公摸了摸鼻子,心说这可不由他们两个说了算,这就是曹公公、或者说是圣上的意思了。 一个打定主意说,一个绞尽脑汁想着如何隐晦些、粉饰些,各怀心思地回到寝殿。 李邵半躺在床上,两眼放空。 “殿下,”汪狗子道,“前头刚下朝,现在还……” 话说到一半,郭公公的声音盖过了汪狗子。 他直接噗通跪下了,看起来无助极了:“殿下,小的听说今儿早朝上又有好些大人谏言,圣上似是听进去了,说会考虑他们的想法。殿下,这可怎么办啊?” 汪狗子想拦没拦住,被郭公公直接来了个狠的。 李邵惊得坐起身来,瞪着眼睛问:“你说什么?父皇他、他说要考虑?” 郭公公的脑袋连连点着。 一口气哽在胸口,李邵一阵头晕目眩。 他根本不在乎那些各怀鬼胎的落井下石,他接受不了的是,父皇竟然要去听他们的了! 这不行! 这绝对不行! 父皇这么喜欢他,父皇怎么会废了他? 李邵冲郭公公喊道:“我要见父皇,你快去告诉父皇,我要见他!” 没等郭公公反应过来,李邵自己又改口了:“不对,是我要去御书房,快、快给更衣!” 汪狗子几步上前,扶住左摇右晃的李邵:“殿下您保重身体,您的病还没有好。” “是啊,”郭公公也醒过神来了,“您这样会让圣上担心。” 李邵两手挥着挡开了两人。 担心?担心才好! 他都这么惨了,父皇怎么还能废了他? 他甚至顾不上穿上鞋袜,光着脚往外走。 汪狗子一看这状况,说什么也得拦住,声音都急得发了抖:“更衣,小的给您更衣!还有郭公公呢,两个人一块断不会耽搁什么。” “对对对!”郭公公一面念着,一面奉上衣裳袜子。 李邵耐着性子穿戴整齐。 郭公公递话归递话,也不敢真不拿太子的康健当回事,让汪狗子给他裹得更严实些,自己出去备了轿子,免得太子一路走去再吃风受寒。 李邵出了大殿,迎面寒风,让本就病中的身体越发不舒服,即便之后坐在轿子里,也一路咳着。 汪狗子随轿子走。 郭公公跑着先去了御书房,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曹公公闻讯出来。 “告、告诉殿下了,他、他说什么也要过来,在路上了。” 曹公公颔首,进去禀报圣上。 “到了就让他进来。”圣上说着,手中朱笔没有放下来。 可直等到曹公公出去把李邵迎进来,折子上也没有再添一个红字。 李邵行礼:“儿臣给父皇请安。” 圣上仔细观察李邵神色,见他依旧病怏怏的,叹道:“病没好,怎么不好好休息?” “儿臣歇不住,”李邵道,“儿臣听说,有不少朝臣都让您废太子。” 圣上道:“你怎么看这事?” “他们居心不良,”李邵忙道,“他们对太子之位有想法,此次也是借题发挥,他们在逼迫您。 一旦他们成功一次,就觉得能左右您,往后这种事情层出不穷。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