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等一场雷雨,惊天霹雳,雨水倾盆而下。 只是那根导火索,不晓得被安在了何处。 千步廊里,李邵拉扯了下领口。 太热了,热得他燥得很。 兵部观政小一月,状况多少搞清楚了些,却也十分无趣。 衙门上下都很忙碌,哪怕边关只是僵持着,但兵部不敢有一丝一毫放松,催调度的、问粮草的,还绞尽脑汁想问户部衙门再讨些银钱来预备冬日军需。 “还有半年,备了说不定用不上……”李邵自顾自嘀咕。 他倒是有心发表些想法,可成效不显。 李邵在御书房与圣上抱怨过几句。 圣上说:“恰逢战时,他们经验丰富,邵儿你多听多看。” 说到这份上,李邵还能听不明白? 这是让他别指手画脚。 可他不过是评说两句,怎么就算得上指手画脚? 如此一来,李邵越发觉得这观政观得不得劲儿了。 而在汪狗子被曹公公抓起来之后,现在跟着李邵行走的太监姓高,高内侍机灵是机灵,麻烦也是真麻烦。 李邵不喜欢此人,却也无可奈何。 他靠着椅背,看着屋子外头脚步匆忙的官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还不如速战速决。” 对峙? 定北侯说他对裕门关外状况不够熟悉,但守将、徐简他们不都熟悉吗? 一个月的工夫还不够他们安排妥当、主动出击? 只要杀退西凉人,战事就结束了,哪里还需要考虑什么秋冬补给,什么问户部讨银钱? 那徐简也就班师回朝了。 虽然,李邵看徐简依旧不怎么顺眼,但徐简不在京城,他更觉得没意思。 这厢正烦闷着,忽然,外头小吏脚步匆匆、跑进跑出,一副急得不行的模样,李邵看在眼里,冲高内侍抬了抬下颚。 高内侍会意,出去打听了。 不多时,高内侍三步并两步回来,一进屋子就关上了门。 “还嫌不够闷热?”李邵问。 高内侍走到李邵身边,俯身附耳道:“好像是定北侯府出了什么状况,小的不太确定,尚书大人黑沉着脸也不愿意多透露,但小的估摸着事情不小。” 李邵蹭得站起身,道:“我回宫一趟。” 兵部这里打听不出来的,去御书房问问不就晓得了? 日头大,这么一段路走得李邵浑身大汗。 他只简单收拾了下,进内给圣上行礼:“儿臣听说定北侯府出了状况,很是关心。” 圣上示意他坐下,一时也没有多解释。 慈宁宫这里收到消息时,已经快傍晚了。 “定北侯是李渡的人?”皇太后愕然,满脸写着不信。 小于公公禀道:“那童公公挨不住逼问突然说出来的,说为了拉拢定北侯曾送给他两块金砖。” “童公公的话岂能相信?”林云嫣与皇太后道,“要我说,八成是他从谁那儿得知定北侯挂帅,此刻故意说出来惹是生非,给定北侯泼脏水。” 要说别人投了李渡,林云嫣还没有这么大的把握。 可偏偏是定北侯。 定北侯若是会被李渡拉拢,上辈子就不会被盖上私通李汨的罪名,最后抄家灭族了。 “自是不会轻易信他,”小于公公叹道,“但消息报到御前时,安逸伯正与圣上说话,一听这脏水、他老人家气得不行,坚持让圣上指派御林去一趟定北侯府,搜查一番,务必要还侯爷清白。 圣上让万指挥使去了,就在定北侯的书房梁上,搜出来了两块金砖。 金砖上头还有李汨的印记。” 林云嫣呼吸一凝。 这一刻,她忽然想起了徐简说过的话。 有些事是注定会发生的。 曾经让安逸伯府、定北侯府哑口无言的金砖,依旧出现在了定北侯府中。 在截然不同的状况下,给予了他们沉重的一击。 “娘娘。”林云嫣看着皇太后。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