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的买卖,过了这么村,没有这个店呐!” 李邵啧了声,摆手道:“晓得了,我既承了苏议的情,又怎么会没有回报?只要替我抓到李渡,苏议原先怎么当他的大官,以后依旧怎么当!” “有您这句话,小的就放心了,”苏昌笑眯眯地,“殿下您只管准备好人手,苏议那厢一旦给了信,立刻就能出发!” “怎么?”李邵疑惑,“你还不晓得李渡在哪里?” “如今要紧状况,再您答应之前,苏议也不敢让小的知道呀,”苏昌搓了搓手,“万一小的是个嘴巴不严、背信弃义的,越过他苏议跟您讨要自己的好处,他苏议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买卖人,最怕被人跳了。” 这话听得在理。 过河拆桥的事,不稀罕。 苏昌又道:“因此,小的想与您讨一样信物,也好叫苏议放心,小的与您已经谈妥了,不是从他口里诓讯息。” 李邵略有迟疑。 苏昌又叽叽咕咕说着“江湖买卖规矩”,李邵听得头胀,酒气也上涌,“行了,给你个东西。” 偏生李邵从千步廊过来,身边也没什么顺手物什,而这屋子又是常年不住人,根本没有能当信物的。 苏昌眼珠子一转:“殿下,您腰间那块玉……” 李邵闻言,白了他一眼。 这是他日日身上带着的,给出去了,能不让高公公察觉? 不过,也是叫苏昌提醒了,李邵起身走到里间,从床架上取了一玉佩下来。 先前这床架也遭了点火,救得及时,并无大碍。 毕竟是幼年睡床,李邵觉得不吉利,又是为了“安抚”父皇,他从母后的遗物里取了几块玉,拿来挂在床头。 说的是“感念母后保佑”。 李邵把玉佩交给苏昌:“这样行了吧?” 苏昌赔笑:“您放心,小的一定尽心竭力,苏议也是等急了,立刻就会办好。” 李邵示意苏昌自行退下,这才有心思吃他的晚膳。 苏昌出了屋子,见参辰站在不远处,微微冲他点了点头。 两人一道走到院墙下。 苏昌把玉佩给参辰过目:“照小哥的意思讨来了。” 参辰颔首。 信物是郡主提出来的,知晓大殿下在潜府旧床上挂了几块玉,便让苏昌借机讨。 之后无论苏议出什么招,有李邵的玉佩在,拖他下水亦容易些。 “抓紧些。”参辰道。 苏昌干笑着点点头。 在等待李邵答应的这几天里,苏昌没有闲着,依着这头意思催促苏议体现诚意。 今日上午,苏议的诚意也送来了。 那是一封书信里的一小段。 内容是李渡询问苏议到了何地、带了多少人手,又说边关吃紧,如要在京畿动手需得尽快,万一裕门拖不住大军,之后事情不好办云云。 字是李渡的亲笔字,林云嫣认得。 而这内容,与苏议先前说的“钓着李渡”倒也对得上。 夜色浓重。 参辰正欲提苏昌出潜府,苏昌先行止住了他。 “小哥,”他揪心道,“有句话,我犹豫很久了。” 参辰竖着耳朵听了听动静。 院墙外没有人,离李邵所在的主院也远,确定不会被人听了去,参辰示意苏昌继续说。 苏昌把声音压得很低:“我多多少少算是了解苏议,他那人城府很深。 失势、在古月待不下去,我信;李渡倒台,苏议不想再支持没有前景的李渡,我也信。 但是,他寻人结盟,寻到了那位大殿下身上,我不太信。 苏议那种狠辣的,看不上他……” 诚然,苏议与那位大殿下也就是出使时见过几面,没有深交,但大殿下最能给苏议留下深刻印象的事无疑就是陈米胡同那一桩了。 陈米胡同那宅子是李渡的地盘,苏昌替苏议去过那里,后来那宅子被衙门查了,苏议岂会不晓得大体状况? 能被衙门衣冠不整抬出来的皇太子,苏议会与他谋事? 更何况,现在也不是皇太子了。 “我总觉得,苏议设下了陷阱。”苏昌道。 参辰点了点头:“那就劳烦苏东家再费费心,尽量从苏议那儿挖出更多的线索来。” 苏昌苦哈哈地,不想应,也还是应了:“尽力、我尽力!” 夜更深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