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铳兵上了桥头后,立时手持鸟铳。前面清兵没有射来弓箭,他们就清除桥上的拒马与铁蒺藜,前方百步,或是数十步外出现清兵的身影后,他们就在桥上射击,一队一队的火力不断。清兵弓箭远远的对他们没有什么威胁力,他们的鸟铳却可以在几个步外击破他们的重甲。那些清兵,就算以巴牙喇兵之猛,一批一批冲来只有送死的份。很快前总左哨把总魏汉就率部占领了定州桥。 此时魏汉走到前方,只见前面是一片开阔的平原,一条平坦的官道,顺着定州桥直通往定州城下。从石桥两边散去,离河岸几十步外,各挖有几道的壕沟,似乎先前的清兵们,就是躲避在壕沟内闪过炮击。 不过眼前的官道上,倒是没有挖取壕沟。占领定州桥后,魏汉立时以桥头方圆为要点,设立防护之地,以左哨的刀盾兵盾牌掩护,不断射击前方两边冲来的清兵们。 他们的鸟铳有利地阻挡了清兵的冲击,随后一队队的鸟铳兵跟上来。随后,又是一辆一辆的战车推上来,这个桥头地点,己经劳劳占据住了。 离定州桥几百步外,这里有一大股的清兵聚集在此,好大的一片红白旗帜海洋。旗帜中,高高竖立着三杆巨大的织金龙大纛,这些大纛的主人,一个为镶白旗旗主多铎,一个为饶余贝勒阿巴泰,另一个为镶白旗的巴牙喇盍章京。 听着、看着那边的硝烟与呐喊撕杀声,还有隐隐传来震耳欲聋的鸟铳声。多铎与阿巴泰不动声色,那巴牙喇盍章京脸上的横肉则是不住抖动,明军的骁勇,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盍章京粗粗估计了一下,这短短一战,自己营中的巴牙喇勇士们,己经伤亡快上百了,但明军还是步步攻进,麾下的儿郎们,只是在作无用的抵抗。 良久,镶白旗旗主多铎说道:“对于该部明军,我们确不可心存小记之心。” 饶余贝勒阿巴泰淡淡说道:“该部明军火器犀利,其实没什么可怕,明军中火器精良的也有多部,便如恭顺王他们,不也降了我们大清?可怕的是该部作战的果敢,纪律的严明,从上将到小军,均有决死奋战之心,这是迥异于别部明军不同存在。” 多铎年轻的脸上有些不服气,他道:“如此说来,该部明军便无敌了?以后我们大清国的勇士,遇上这部明军,难道还要绕道走不成?” 阿巴泰说道:“我只是说,在遇到这部明军的时候,我们需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万不可轻敌,以免折损旗中勇士!” 多铎问道:“那以后遇上这部明军,该如何作战?” 阿巴泰沉吟良久,说道:“与这部明军野外作战,难以找寻他们的破绽,只能发挥我军铁骑所长,不与他们正面对决,待他们弹尽粮绝后再作处理。” 多铎不说话,他年轻气盛,对阿巴泰的话并不以为然,他脸上有另外一层忧虑:“明国卢象升部现在兵锋正盛,一万数千大军,我们镶白旗在定州城下只有五千人,披甲人不到二千,向高阳的十四哥求援,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派来援军……” 此次清兵入寇,除了皇太极与他儿子豪格的两黄旗外,含八旗蒙古在内,余者各旗清兵都出动了,还有数万的辅兵跟役。不过清兵主力自保定后兵分八路攻掠城池,闹到现在,却是每一处,每一路的兵力都摊簿了。 以前清军欺负明军不敢野战,不过遇到真正敢战敢拼的,却又无可奈何,惊觉自己兵力过于弱小。多铎只希望高阳城下的多尔衮派来的援兵能快速到达。 阿巴泰忽然说道:“十五弟,依为兄之见,我们还是撤到高阳,与奉命大将军会合为好,该部明军气盛,我们无需与他们对决。” 阿巴泰的话反激起多铎的傲气,对这个兄长,他一向不放在眼里,此时听了他丧气的话,更是高声叫道:“撤退?在我大清国勇士的眼中,何曾有过撤退一词?明军纵然有万军,然我大清兴起之后,哪一次不是以寡击众?我五千镶白旗勇士,大可杀得对面的明军片甲不留。也让他们瞧瞧,我大清国镶白旗的厉害,让他们胆寒气丧,从此不敢再兴与我正面作战之心。” 看着多铎那张年轻狂傲的那张脸,阿巴泰内心发出一阵冷笑:“蠢货!” 金鼓声响起,守桥的镶白旗巴牙喇兵,如潮水般的退下,随后汇集在多铎的大旗下,随后便以非常严谨的军阵,慢慢退回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