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开口,我立刻下旨照办,魏藻德垂头不答。 三天后北京陷落,崇祯自缢,明朝覆亡。而魏藻德则是躲在家里静静的等待着未来的日子,这个尚未到不惑之年的年轻首辅相信他还有还长的路走,凭借他的才高八斗,口若悬河,李自成的大顺朝一定会爱惜他不世出的才能,东山再起,出将入相。 可惜李自成根本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大顺军入城后,大将刘宗敏即刻抓捕魏藻德等重臣入狱,要求只有一个,跟崇祯当时的要求一样,捐款助饷。 魏藻德在被夹棍夹断十指的威逼下交出白银十数万两,然而刘宗敏绝不相信一个内阁首辅仅有十几万两白银,便继续用刑,魏藻德曾在狱中呼喊,之前没有为主尽忠报效,有今日,悔之晚矣! 在经历了五天五夜的酷刑后,魏藻德因脑裂死于狱中,他的儿子随即被处死。 此时在大殿上,魏藻德慷慨激昂的大声说道:“刘衍虽然有军功在身,但却是人臣,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刘衍怎可威逼君父,此乃大不敬之罪,应立即派北镇抚司锦衣卫出城,将刘衍缉拿,交三法司议罪!” 随后几个御史言官也纷纷附和,甚至在他们的口中,刘衍似乎已经成了比李自成和清军更为可怕的威胁,仿佛此番不将刘衍打压下去,大明就要国将不国了。 陈新甲站在一旁听不下去,反驳道:“我看诸位大人入宫的时候,全都乘坐带有火炉的厚呢暖轿,身上也都穿着华丽的冬衣。可是你们谁在寒冬里穿过冰凉的铁甲?谁在冰天雪地里结阵出战过?刘衍军中数千伤兵此刻就在寒冬野外等待救治、休养,刘衍提出让大军将士进城,虽然态度不对,但是也并不是无理取闹,诸位怎可如此恶语相向!” 陈演笑着说道:“我等都是朝中重臣、国之干城,本兵将我等与刘衍军中的粗鄙武夫相提并论,是不是有些不恰当了?” 陈新甲怒声说道:“陈阁老不要忘了,就是那些粗鄙的武夫击败了数十万清军,才让诸位大人能够在这里款款而谈!” “哼!当兵吃粮,这是他们应该干的,算不得什么功绩。况且,陛下已经有了恩裳,是刘衍拒不奉旨,怪得了谁?” 陈新甲看着陈演和魏藻德等人,气得脸色张红,就连旁边的礼部尚书李日轩、左都御史刘宗周听了他们的话,此时也是微微皱眉,显然觉得陈演和魏藻德的话有些极端了。 不过二人也是东林党人,此时即便心中有些想法,也决不能输阵,便也加入进来,开始对陈新甲发难。 陈新甲身为兵部尚书,就算与刘衍关系再不好,在那些东林党人的认知里,自己与刘衍也是一党的。所以此时陈新甲只能帮着刘衍说话,帮刘衍就是在帮自己。 此刻的陈新甲很有舌战群儒的风范,与陈演、魏藻德、李日轩、刘宗周等人大声争吵,大殿之上乱成了一锅粥。 魏藻德大声叫道:“一个领兵武夫竟然威逼圣上,难道真当我朝中无人?如果陛下答应了刘衍的要求,日后人人效法,这还是大明的朝廷吗?这还了得!” 陈新甲怒声质问:“现在陛下要的是方略,如何解决眼下困局的方略,不是让你们在这里发泄不满、逮谁骂谁!办法在哪,你们谁能想出让刘衍领旨、撤军的办法?想不出实际办法,只知道乱喷一气的,就不要说话了!” 随即李日轩和陈演便带着几个御史言官开始围攻陈新甲,声讨其“言语粗鄙、污秽圣听”、“包庇武夫、有辱斯文”,反正所有人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陈新甲进行各种各样的指责,就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解决问题。 甚至魏藻德还大声说道:“陛下,臣认为应立即断绝刘衍部的钱粮供应,命从朝廷抽到将帅之才接管刘衍部新军各营,然后将刘衍就地收押!” 陈新甲被众人“围攻”,此时已经忙于应付,顾不上魏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