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的询问。 无数或探究或蔑视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给人一种仿佛作为笼子里的动物被人围观审视的感觉。 但户川彻却觉得自己仿佛站在时间之外,看着即将被淹死在时间中的老朽躯壳发出自以为是、高高在上却又满怀不甘的呐喊。 于是户川彻明白了。 他们骄傲的是六眼而非五条悟,他们提防的是五条悟而非六眼,因为前者是个符号,而后者是个有自我思想的人。 如果有某种方法让五条悟摒弃一切自我意识,成为没有思想单纯作为最强武器、能够为他们所用的六眼,想必他们会很乐意——以一种大义的名义。 因为他们害怕五条悟。 会议室的装潢富丽堂皇,里面的所用的一切东西都有讲究,他们用无尽的规训,各种有名堂的物件堆积起自己显赫的地位。 但这所谓的地位就如面前华美的木质屏风一样脆弱,不过是个一戳即破的幻境。 户川彻清楚这点,眼前的这些高层也清楚这点。 他们知晓自己不过是件内里腐朽的锦袍,是华贵却将倾的大厦。 所以他们恐慌、他们害怕,他们牢牢抓住自己仅有的权势,用尽一切打击有着任何勃勃生机的年轻人,将可能推翻他们地位的一切希望都掐灭在萌芽的状态。 但是很可惜,这代最有希望的年轻人是作为六眼的五条悟,他用自身强横的实力,将自己的命运与咒术界的命运牢牢的绑在一起。 所以这些咒术高层们想动他却又不敢动,想打压他却又必须依仗他,如此进退两难,反倒令他们愈发神经质的攥紧手中的权利,并做出种种匪夷所思的行为来证明自己仍旧高高在上。 就像是脆弱的蝴蝶遇到天敌时张开有着巨大眼纹的翅膀——那不过是一种不让自己露怯的装腔作势罢了。 于是当时户川彻虽然低着头,看似恭敬的报告着五条悟的动向,顺带做出顺从的样子来满足这些老爷爷的自尊心,但嘴角却勾了起来。 在这些老爷爷看不见的地方,他由衷的感受到了一种怜悯的情绪。 问完话后他就被叫出去了,但是会议还没结束,他还不能走。 那天天气确实很好,花朵在阳光下盛开的很漂亮。 月季是蓝色的园艺品种,在初秋满满的缀在枝头,令户川彻莫名想到五条悟眼睛的颜色。 户川彻安静的看了会花。 日头偏西的时候,身后房间内的会议结束了。 高层们走的悄无声息,在大好的天光下却活的像一道影子,一点也不敞亮。 然而户川彻却忽然感觉有一道视线若有似无的落在自己身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