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本是在看着楚离检查卓峰尸体的穆玄青眼见这边不对,正打算过来阻止,却突然听得院门处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 一身玄衣的沈临安自门口快步上前来,朝御风微微颔首,等他收了剑退到一边,沈临安也未看那知县,只是望向一旁的夏初瑶。 那一身已经变成暗红色的血迹叫他蹙眉,上前垂目细看:“你可有受伤?” 瞧见沈临安进来的时候,夏初瑶实打实地松了一口气,看他眼神关切,忙摇了摇头:“我没事,并未受伤。” 听得她这般说,沈临安的心才算放下,转头看向那柳知县:“才两年未见,没想到业生兄已经堕落到了这般田地,竟然要胡编乱造,为难一个弱女子。今日这事若是传出去,你难道不怕柳家名声不保?你这般作为,叫柳相颜面何存?” “沈临安,你——” 凤眼微眯,看着跟前的人,知县柳业生的脸上表情一狞,随即冷笑。 “本官今日是为着西丰林旁的命案而来,那命案线索条条都指向你身后这个女人,我不过是例行盘问,你怎敢说我是公报私仇?” “你也听到了,那被杀之人是内人从国公府带出来的下人,内人在路上遇到刺客,沈家那么多人被杀,这件事情,发生在柳知县管辖的地界,你若是不将此事查清楚,不管是沈家还是夏家,必然都不会善罢甘休。” 遇刺之事,来的路上池瞑都与他说得清楚,他已经知道是卓峰所为。只是,眼前之人这般刁难,实在是叫他有些难忍,不由得沉了脸:“此事内人已经跟柳知县说清楚了,这里没有你要找的凶手,还请柳知县先回吧。” 这个柳业生,是当朝丞相柳元衡的远房堂弟,自小到帝都投靠柳家。少时曾与他一起在国子监进学,他们做过几年同窗。 他本是个心气高,还有颇有几分才学的人,三年前进士及第,入朝为官,半年便进了御史台。只是两年前因着写本参奏镇国公沈朔以权谋私。没料想这一本奏章没有参倒沈朔,倒让他落了个陷害忠良,滥用职权的罪名。若非柳元衡插手,眼前这人别说来着望都镇做知县了,只怕早就没命了。 他因此记恨上了沈家,在这望都镇做个小官,也会是不是地找沈家农庄的麻烦。只是事情不大,农庄的管事们各自应付了之后便也没有上报。 如今日这般,带了人堂而皇之地闯到农庄里来,还强词夺理说沈三夫人是杀人凶手,要抓她回去收监,实在是有些胡闹过头了。 “这眼前就还有一桩命案,如三公子所说,本官作为这一方知县,发生在本官管辖之地的事情,本官就不能置之不理。先撇开三夫人遇刺之事不谈,还请你们先好生解释解释屋子里是什么情况吧?”瞪眼瞧了沈临安须臾,柳业生冷笑了一声,大袖一拂,绕过跟前的两个人,抬手指向了主屋厅堂里面的那两具尸体。 “这两人皆是自尽,那女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撞柱而死,在场的都是证人,至于那上吊的卓峰,是我们沈家的管事,我沈家无人报案,此事便不关知县大人的事。大人若是现在离开,我可以不追究大人私闯沈宅之事,至于你为难内人之事,等改日沈某定当登门拜访,跟业生兄讨个说法。” 沈临安见他不依不饶,俊眉蹙得更深,语气森寒。 “这……”被他这么一说,柳业生抬起的手也垂了下来。他说得不错,若是无人报案,除非他能拿出证据,指出此事中有人蒙受不白之冤,否则,他即便是本地知县,也无权过问此事。 “谁……谁说没人报案!我……我要报案!”就在柳业生被沈临安说得面色一白,正想对策之际,突然听得人群里有人惊惶地喊了一声。 被护院扭送至此的陈德胜突然大喊了一句,挣脱护院的手,连滚带爬的到了柳业生的脚边。 “知……知县老爷,有人设计谋害我家老爷,还将他扮作自尽的模样,意图蒙混过去,还请知县老爷替我家老爷做主,找出凶手,还我家老爷一个公道!” 063小伤也是伤 陈德胜此话一出,不仅是柳业生,连夏初瑶跟沈临安都惊讶地低头去看他。 “既然此事有蹊跷,本官便即刻受理此案。”柳业生心中一喜,忙叫了衙差将地上的陈德胜架起来,“这其中的桩桩件件,今日你便与本官说个清楚,本官定然秉公处理,给你和你家老爷一个公道。” 言罢,叫了四个衙差往那主屋厅堂里面去,将那卓峰和如夫人的尸体好生看守,又叫人回县衙去寻仵作来。 “这件事情发生在沈家农庄,这会儿既然是沈三公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