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那方作假的元帕骗了他们半年之久,不过当时的婚事也非你情我愿,沈临安素来都是有自己想法的孩子,这件事情,老夫人咬定了是夏棠拐了沈临安来骗她,朱氏却觉得,里面只怕还有几分沈临安的主意。 “当初夏家接到圣旨时,那夏棠寻死腻活,不愿出嫁,怎么一转头就乖乖上了花轿,这夏家与沈家虽无过节,可临安这身份非比寻常,谁知道这夏家到底打的什么心思,想当初东晋王在刑部大牢的时候……” “母亲!”听得老夫人提起“东晋王”,朱氏忙开口打断。这称呼自那年事发之后,便一直都是忌讳,旁人不可轻易提起。 只是,如今这般一听,朱氏倒也不好再劝了。 沈临安不止是沈家的儿子,还是东晋王之后,东晋王当初权倾大齐,党羽多,得罪的人也多。她虽然不知道夏家与东晋王有什么过节,可当初东晋王收押刑部大牢,可是手遍了刑部酷刑的。 “母亲,此事是不是要告诉老爷?”这般一想的话,此事便不只是家宅内院之事了,如今沈临安高中状元,因着夏棠这个状元夫人,夏家也风光不少。若是夏棠嫁入落松苑真有所图,这件事情只怕还是要早些提醒老爷知道才好。 “若有必要,我自会与朔儿说起,如今便先不要惊动他了。”抬眼看了看窗外跪在院子里的人,老夫人轻叹了口气。 “那夏棠呢?她本就体弱,这般跪着也怕不妥,要不叫进来问个清楚?”这夏棠先前便断断续续受伤,这身子养了半年,也没见养好多少。她倒是不怕她跪坏了身子,只是怕他们的新科状元晚间回来知道了此事,又要大动干戈。 “瞧瞧她那般脾气,不给她压压,她只怕真敢顶撞于我。”先前若非沉碧和绫罗拉着,只怕那纵身而起夏棠便要欺身上来质问她了,“叫人去落松苑看着,别让那些不晓事儿的跑出去扰了临安。” 她那个孙子,是她一手带大的,这些年,什么脾性她是最清楚不过了。 既是他认准了的人,日后只怕是只会捧着护着,半分疑虑也不会再起。 只是,这内宅大家的女人们,心思最是莫测。还好她今日撞破了此事,否则日后这府里,连个提防这夏棠的人都没有。 朱氏垂目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绫罗,看着窗外的人影,默了良久,也只是轻叹了一口气。 老夫人的护孙之心,她是看得明了。 虽说这些时日,夏棠在她身边帮衬不少,小半年来也未曾见过她有害沈临安之心。不过,想想她对这桩婚事,对沈临渊突然转变的态度着实有几分可疑。 便是不为了沈临安着想,就是为了沈家,也该让老夫人来将此事好好查上一查。 090不想叫她好过 夏初瑶也没想到,这老夫人叫她这一跪,便跪了将近两个时辰。 眼看着遮云苑里的下人都开始传膳了,夏初瑶只觉得自己快要头晕眼花,这一双腿也都不是自己的了。 “夫人,你没事吧?”跪在夏初瑶身后的沉碧见着她身形有几分晃动,忙跪行两步上前去,将她轻轻扶了一扶。 “你没事吧?”撑着这一身的疼,这会儿又这么一跪,夏初瑶连唇色都有些发白,被沉碧一扶,忍不住往她怀里靠了靠。 “奴婢皮糙肉厚,这般跪着没事。”瞧着她虚弱的模样,沉碧抿唇,眼中已是有了泪,从前她们在海棠院时常被辛姨娘欺负,这般罚跪之事,她这个夏棠的贴身丫鬟经常领受,可是自家小姐哪里能遭这般罪。 偏偏,今日这老夫人生气之事,她们这些奴婢,半点情都求不了。 夏初瑶轻叹了一口气,抬眼看了只有下人进进出出,想来这老夫人是有意要让她一直跪下去了,今日她这身体状况实在是受不住这般责罚,便忍不住垂目寻思,要不要装个病昏过去,先躲了这场罚跪再说。 “三爷,老夫人说了,你不能进去!”刚想跟沉碧使眼色,却听得回廊上小厮急切的声音,抬头便瞧见了一身大红状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