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瑶与韩参商站在大营门口,听得马蹄声,忍不住踮脚张望,想看的,却是圣驾之后的人。 沈临安与褚云舒紧随其后,夏初瑶这才发现,穆玄青也在其列。 褚云天征入得大营,等得众人俯首拜见之后,才翻身下马。 因着褚云清他们先行来报,这会儿没同去行猎的贵胄们便都围拢了过来,左一句“陛下威武”,又一句“大齐之福”的夸赞,一时众人便聚在大营门口,夏初瑶本在圣驾跟前,这会儿被挤出来几步,若不是韩参商一旁护着,只怕要被推搡出人群。 眼看沈临安在褚云天征身旁一时也脱不开身,夏初瑶侧头跟韩参商说了一句,便准备离去。 刚一转身,却突然见得眼前一闪,围拢过来的人群里,她猛然瞧见一抹凌冽的寒光。 只此一瞬,便已明白是何事,还不等扬声疾呼,却见那寒光又现,几步开外,一身金吾卫打扮的人反手握了匕首,猛地推开身前的人,合身便往皇帝身旁刺去。 “小心!”一把拂开挡在跟前的几个王公,眼看那刺客已到褚云天征身前,夏初瑶脚下移步,好在她离得也近,伸手一把扣住了刺客的手,一拽一错,将那刀锋带偏了几分。 一击未成,那刺客反手一划,逼得夏初瑶松了手,侧身躲开。 “有刺客,护驾!”惊呼声炸起,眼看那刺客扬手再来,却已是错过了最佳时机,被跟在褚云天征身后的穆玄青一掌劈在肩头,连退两步。 “叛徒!”惊惧的王公贵族们已经纷纷推开,那刺客连退两步,看清穆玄青时,冷冷吐出两个字,竟然不逃,横了匕首又欺身上前。 与此同时,周围七八个与他一般,着了金吾卫军装的人提刀拿剑,围拢过来,与前来护驾的徐子翔他们打作一处。 “别去。”刚刚夏初瑶出手一挡,此刻褚云舒与沈临安都护在了褚云天征跟前,眼看自己这夫人见了那边被缠住的穆玄青,竟然有挽袖上前的举动,忙伸手将她一把抓住,拉到跟前,低语了一句,“护驾要紧。” 被他一扯,夏初瑶猛然惊醒。身子一颤,也只是由着沈临安将她拉到了身后,抿唇看着几步之外的一场乱斗。 行刺的有八人,皆是扮作金吾卫的模样,刚刚那一击未中,便已经失去了机会。这大营里护卫的金吾卫百余人,更别说营外还有北辰大营的军队驻守,他们已是难逃,唯有死斗。 却也不过是支撑了片刻,除却被徐子翔活捉的一个,余下之人,皆身中数剑,倒地而亡。 这突如其来的一场行刺,冲散了先前大营里喜悦的气氛。 主帐里,褚云清与徐子翔跪在中央,一旁被抓的刺客五花大绑,余下的人都垂目不语,等着太医替皇帝陛下请脉,没人敢开口。 “刚刚替朕挡了这一刀的人何在?”不同于所有人的紧张不言,褚云天征倒是一脸淡然,等得太医禀报无碍之后,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袖,转头将众人扫了一遍,落在了站在末尾的沈临安和他身旁的夏初瑶身上。 “臣妇夏棠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棠?”先前也未注意这个短衫束发的年轻人,还以为是哪家王侯带来的小厮,此刻识得身份,褚云天征站了起来。 “臣妇乔装随行,实在罪该万死,还请陛下恕罪。”刚刚情势紧急,她不及多想,这会儿圣驾面前才想起自己本不该在此,只能将头埋得更低了。 “你救驾有功,朕赏你还来不及,岂会怪罪于你,起来吧。”看了一眼一旁面色紧张的沈临安,褚云天征也只是笑了,也的确没有什么怪罪的意思,倒是因着她竟然有这般身手,心中多有几分惊讶。 夏初瑶松了一口气,谢恩站了起来,垂手而立,目光落在那被绑的刺客上,又马上移开。 “是儿臣护驾不力,防守不严,才叫刺客有了可乘之机,让父皇受惊,实在是儿臣之过,还请父皇治罪。”那边褚云清俯身一拜,声音沉沉。 这次春猎,金吾卫的部署,圣驾的安危都是由他来负责的,这眼看明日便最后一日了,却突然出了这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