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萸拘谨地垂下眸光,小声地“嗯”了一下。 她真的不应该再麻烦他了,可她此刻确实也需要一个温暖又有力的怀抱,秀荷骨骼细小,她在她怀里连气都不敢喘大,就怕给她增加没必要的负重。 他将她向上托了托,让她的脸正好可以埋进他胸口,楚萸越发尴尬,完全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怯怯地将脸半埋进去,闭上眼睛表演睡觉。 最后她确实也睡着了,不过前半截的梦,并没有接续过来。 她被人救了,送到了子婴府上。那么问题来了,是子婴派人救她的吗? 以及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大约三四天后,楚萸基本康复了,车队里配备着常用药材,也有医师,各种粘稠乌黑的苦药往嘴里灌了一通后,症状确实在逐渐减轻。 景暄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时常让她生出负罪感,总觉得自己是在利用人家的好感。 她没什么能回报他的,所以每次受到恩惠就会涌起羞愧,并开始有意无意地躲着他。 景暄也看出了她避嫌的意图,只是笑笑,在她彻底康复后就体贴地不再“纠缠”,反倒弄得楚萸更加羞愧,觉得是自己想太多,把人家的一片好心,看成了别有用心。 她原本以为头脑重新活泛过来后,自己又会陷入对长公子那番言语的纠结中,但实际上,她并没有时间想太多,因为接下来的路途异常艰难,不仅天气越来越恶劣,路途也崎岖、多变。 车队几度行走在狭窄的盘山路上,刮过山谷的风急促且激烈,就像鞭子一样,在一辆马车连人带马翻下峡谷后,楚萸的脑海里早没了长公子的身影,她现在只想努力活下来。 幸好他们的车夫技术相当了得,即便在最凶险的山路上,也稳稳当当鲜少打滑。 后来楚萸才知道,他原本是景暄的车夫,临出发前被他特意调换了。 他处处为她考虑,而她却只将他当作逃离长公子的一根救命稻草,楚萸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报答他。 原本预计一个半月的行程,因为各种原因,硬是抻到了两个月。 楚都就在前方,楚萸坐在自己的车厢里,枕着胳膊趴在窗户上,欣赏楚国遍地青翠、山峦秀美的风景,心想古人还真是不容易,要是搁现在,从陕西到安徽,打了小盹就到了。 楚国的都城在这八百年内,几度迁移,从丹阳,到最为广知的郢(现在的湖北),后来郢都被某知名老魔王一把火烧了后,又陆续搬了几次,目前在寿春,也就是现今的安徽省寿春镇。 这些都是楚萸上交手机之前查到的,毕竟要去一个新地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