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么想着,司徒坤心神放松下来,又觉得是自己错怪了她。如此说来,她似是并不晓得甄贵妃与淑妃的沈家女之争。 “听闻那日林家的公子也在,还是他替沈姑娘解了围,亲自送回府的。嫂嫂还说前些日子,沈家曾传出消息,说是在给沈姑娘议亲。大家猜沈家看中的怕是林家小子。这些陛下可晓得吗?” 司徒坤一愣,转而笑起来,“朕倒不晓得。不过你这么一说,朕倒是想起来,当年老师便想让如海做女婿,可惜沈家没有闺女,如海又有亲事在身,这才罢了。林砚是个好孩子,以老师的性子,恐怕当真是有这个想法的。” 如此说着,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贤妃却是笑了,“既是如此,便不好再让沈家姑娘做岭儿的正妃了。这岂非是让陛下为难?再者,听嫂嫂说,沈家姑娘是家中长辈们娇宠着长大的,瞧她这两场事都吓病乐便知,恐是个娇气的。臣妾可不想岭儿还得日日哄着她。” 这话倒是叫司徒坤深思了起来。贤妃却是说得多了,一时又咳嗽起来,却怕冲撞了圣颜,偏过头去。 司徒坤忙道:“好了,好了!你的心思朕明白了。你身子不好,就不要总是瞎操心!两个孩子还有朕这个父亲呢!” 贤妃笑着应了,躺回床上,一边告罪不能服侍,也无法陪司徒坤多说话,一边低声谢恩,恭送司徒坤出去。 司徒坤这边一走,司徒岭便从后殿转了出来,小心安置好贤妃,跪在她床边拉着她的手道:“母妃可难受得很?都是孩儿劳累母妃了!” 贤妃摇头,虽面色不好,却也可见笑容是欢快的,心里是喜悦的。 “我就只得了你和岳儿两个,不为你们为谁?只是,沈家姑娘,你当真不想吗?何苦反倒帮着林家小子?” 司徒岭笑起来,“母妃,父皇的脾性您还不知道吗?倘或只一家求娶沈家女也就罢了。偏贵妃开了口,淑妃也来插一脚,父皇心里已很不痛快。这时候,倘或我再有这等想法,那就当真是犯了父皇的忌讳了! 这样也不错。林家是向着我的。林砚还同老九关系好。沈家与林家联姻。沈家便是不帮着我,也不会再帮着别人。这样就已足够。 母妃,上位者该有自己的本事,而非依靠妻族,免得后期再弄出外戚专权来,尾大不掉。再者,古往今来,但凡明君,能让贤才来聚,百官臣服者,靠得都是自己的手段,而非联姻!” 贤妃看着司徒岭好半晌,沉默着不说话,良久,这才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母妃方才同你父皇说的话,是真心的。母妃但求你和岳儿平安一生,什么争不争,都随他去吧!” 说至最后,贤妃眼中竟已泪光闪烁。司徒岭心中一痛,低下头来,“母妃,对不起!” 贤妃轻轻笑出声,偏过脸强行将眼眶中的湿气逼回去,“母妃明白。你胸有沟壑,有自己的想法和抱负。母妃不能因为私心而耽误了你。可惜,母妃没有贵妃淑妃之荣宠,娘家也不得势,选不出上进的人才,帮不了你。” 司徒岭笑了,“母妃活着便是帮我!” 贤妃一顿,“好!母妃活着,母妃一定好好活着。母妃还要亲眼见到你和岳儿成亲生子呢!说来你的侧妃进门也有一阵子。我朝皇子大多先纳侧妃,再娶正妃。也不乏许多侧妃先生子的,偏你说要等嫡长。” “母妃,我是不想到时候再生事端。嫡长为正统。若嫡子未出,先有长子,到时是选嫡,还是选长?母妃以为皇后为何无子?” 最后一句仿似兜头给了贤妃一盆冷水,叫她从头凉到脚。 她是宫里的老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淑妃与她几乎同时入门,奈何姿容艳丽得了司徒坤宠爱,一举生下大皇子。后来皇后也是怀过三次孩子的,都无端端没了。最后一次,竟是伤了根本,再不能孕。 彼时,正是淑妃在王府气焰正盛的时候。她想想便知,淑妃不会容许嫡子来夺了长子的地位。 宫廷争斗只残酷便是如此。 司徒岭苦笑,“母妃当年又是怎么保住的我和九弟?这些母妃不曾说过,但我与九弟在宫里长大,亲眼看着这许多变故,怎会不明白?”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