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的生理缺陷,令人类无法达到百分之一百的理智。这个事实,时时提醒着人类是动物而不是更高级的存在。而婚姻制度,则是人类在激素驱动下最愚蠢最幼稚的创造。是的,我曾经这样认为,到现在我的看法也不曾改变,但是,”聂西泽很平静地道,“evelyn,从我知道你在赌场遇险,我就在想,为什么我本可以保护好你却没有做到。我痛心你这样消耗自己只为了挣取一点点钱,但作为朋友,我什么也不能做。所以我想,成为你法律上的伴侣,名正言顺地和你分享我的财产,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顾影从不可置信,到逐渐动容,再到眼睫湿润。 “聂老师……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语无伦次,“我……无法回报你。” 两年前,她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那年她刚刚退学,曾经的同门、师长对她避之不及,流言蜚语像苍蝇一样跟着她。八十页的pdf在圈子里的每一个角落流传,“速扒纽黑文y校的顶级绿茶e小姐”,他们这样称呼她。 “你不甘心吧。”他说,“来我身边,重新开始。” 圈内对聂西泽的风评一向不好,他离群索居,孤高自傲,是怪胎是暴君。 但他对顾影仁尽义至,把她放到珠岛的研究所避风头,带她进最好的学校、最好的实验室。他不喜欢教导学生,亲自带过的只有顾影一个,即便名义上他并不是她的导师。 周围的人自然而然把他们看成一对。有人说,顾影能在这里读书都是因为聂西泽付了八千万的支票为她捐楼。他们似乎有意忽视了,凭顾影过去的履历,若不是出了变故,她本来也可以在世界上的任何一所大学念书。他们也忽略了,聂家的捐款是因为有小辈正在剑桥上学,顾影充其量沾光而已。 人们只看见自己想看见的,假的也传成了真。 聂西泽不胜其烦,索性将错就错,用顾影来挡一些不怀好意的女人、堵一些长辈的多管闲事。 过了好一段时间,顾影才迷迷糊糊地发现,自己突然成了聂西泽亲口承认的“女朋友”。她去问他究竟,他正戴着护目镜看数据,冷漠地推了一下镜框,说,“别误会,我不喜欢你。” 其实顾影知道是为什么,因为他知道她曾经走上天台,他是她最后一封书信的接收人。 【聂老师,如果你也能明白我的痛苦,那么你是否也能带着祝福,理解我今天的选择。】 他想用多一层羁绊留住她。 外人认为他是人形ai,不动感情。但顾影知道他只是极度坦诚直接,这样的人,反而可以做一生的挚友。所以她也相信,他的求婚,完完全全是出于给她一个庇护的心。 “我不需要你的回报,只需要你说yes,然后我把律师叫上楼。” 律师都已经在楼下了吗? 顾影顿时坐立难安,“你打算结婚,有通知家人吗?” 聂西泽微微蹙眉,低头在手机上飞快打字,然后向她展示:“好,现在我父亲母亲大哥都知道了。大哥还说,恭喜。” “是吗?聂先生一直很讨厌我。” “三哥都接受了你,他不会不给面子。” 顾影咬着唇沉默下来。她依在聂西泽膝边的地毯上,聂西泽垂目下视,只能看见她蓬松丰盈的长发。 细看可看出两个发旋。老人都说,这样的孩子天生最倔。 聂西泽平静地移开视线,“你不说话,就是不想答应了。” 顾影深深吸了一口气,仰起脸看他,眼神无比认真,“对不起,我明白你的好意,但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我不能让你搭进来。” “……早猜到你会这么说。”聂西泽说,“但总想当面问你一次。” 顾影忍不住笑了笑,为聂西泽能够懂她。 “聂老师,以后的路,就让我自己走吧。”她双手紧紧交握在胸前,明晰坚定,“那些想看我笑话的人,我不会让他们得意的。”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