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单是站在那里,气场格调都丝毫不减,由不得别人不注意。 在东西方审美里,他都是毋庸置疑的好相貌。骨相绝佳,眉骨深邃,鼻骨高挺,下颚线清晰如玉琢。 单看这张脸,就会觉得他那些桃色传闻九成九都是真的,要是什么都没有,才叫人奇怪呢。 嘉宁的致辞以一声举杯助兴为终,音乐奏响,宾客如流水般聚集到她身边道贺。 顾影正要收回视线时,那位符腾堡小姐提起裙边走到沈时晔面前。沈时晔身边原本环绕了许多客人,人人都期待能与他多说一两句话,然而公爵小姐一来,所有人都当她是故事里的女主角,自觉做了npc,为她让道。 小姐摘下手套,朝沈时晔抬起右手的手背,要求一个吻手礼。 “alex,好久不见。” 德国人说英语总会有不自然的生硬,但她完全没有,纯正的英伦腔调甜而不腻。 女士主动要求的吻手礼是不能拒绝的,然而沈时晔只是客套冷淡地点了点头,完全无视了那只雪白手背。 众目睽睽之下,他竟然公然违反社交礼仪,且对方还是曾被盛传过会成为他正牌女友的人。周围的客人猝不提防看了场热闹,个个隐晦交换眼神。 可怜嘉宁刚进入社交场就要为自己的哥哥收拾残局,她一把握住符腾堡小姐那只尴尬落空的手,一脸明媚笑容,仿佛小姐原本就是要来挽她的手。 她不停眨着眼睛,“舞曲快开始了,我们去舞池吧!” 符腾堡小姐步入舞池时,唇边笑容仍很僵硬。骆诗曼走到顾影身后,小声嘀咕一句,“看见了?” 顾影转过脸,骆诗曼便笑了笑,用肩膀撞撞她,“得了,不关我们的事。走,去跳舞。” * 舞会一直开到零点,以一场盛大的烟花告终。 远方庄园的钟楼为嘉宁长鸣了足足十八下,虚空中落下无数花瓣与金粉,宾客发出惊呼,纷纷走到落地窗与露台上,仰起头,抑或伸手去接。 顾影坐在窗边的沙发上,一枚花瓣随风飘飘荡荡落在她掌心里。她今晚跟着骆诗曼喝了一肚子酒饱,已经有些醉眼朦胧。见出口处已经有礼宾在送客,慢慢吞吞地收拾起手包,随大流地走出去。 “顾小姐请留步。”一位侍者在她面前停下,“嘉宁小姐请您参加after party。” “嗯?”顾影眼神迷蒙,反应慢半拍,“哦,好。……她在哪里?” “东边花房。” 顾影点点头起身,脚下发软地打了个趔趄。侍者连忙伸手扶住她,担忧道,“你还好吗?我送您过去?” 她站直身子,摆了摆手,“不用,我记得路。” 侍者还要去送别的客人,见她坚持,便只把她送到门边,目送她进了花园。 花丛间的小路也经过金粉花瓣雨的洗礼,地上金光粼粼,晚风中弥漫着馥郁香气。树影婆娑之下,顾影脚步虚浮,高跟鞋一深一浅走得歪歪扭扭,不知踩破了多少花瓣,化作春泥。 高大的珙桐树后面,有一男一女影影绰绰的身影。 月上梢头,花瓣簌簌而落,有人在诉衷肠。 “alex,上次你去布鲁塞尔,为什么不来见我。”听得出,女人正在泫然欲泣。 顾影脚下磕磕绊绊地站住,偷听不礼貌,但她不认路,一时不知该进还是退。 “我去应付欧洲议会的质询,没有空。”另一道声音低沉,令顾影又在原地绊了绊。 “可你却有空去参加那些枯燥的鸡尾酒会。”符腾堡小姐轻颤着反问,“你还在怪我贸然见你母亲对不对?可是,我和沈夫人的确是偶然遇见的。那时候我们已经date过很多次,每一次都很愉快,我以为……” “sissi,我早就说过,不怪你。”沈时晔冷淡叫她,“已经过去的事情,不要再去想。” “那为什么你要结束?”她紧追不舍,“你必须给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