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西泽勾了勾唇,“下不了手?看来还是有点情分在的。” 顾影深深地吸气,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下来,沿着苍白的下巴砸在手背上。她很用力地擦掉,“你不用激我,在别人眼里,我连做你的女朋友都不够格,更别提沈先生。他身边的女人是什么样子你不是不知道,就算我有攀附的心,他也看不上我。” “不用妄自菲薄,他可太看得上你了。”聂西泽冷笑两声,“你真就那么天真,相信他帮你、庇护你,全都别无所求?” 顾影唇瓣轻颤,苍白的侧脸的妻子也说不定。 庄咏颐此时才转过脸看向骆诗曼,“你是……” 虽然被晾了半天,骆诗曼笑意一丝不变,握住她的手,“我是gigi,伦敦xmas club的主理人,去年在瑞士洛桑我们见过的。” 骆诗曼和她不在同一个社交圈里,但是香港庄家的庄咏颐,名媛中的名媛,一个击败了自己长兄成为家族接班人的女人,谁会不认识? “噢……”庄咏颐轻轻拉长语调,也不知是否想起了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人,“我听说过,你们是切尔西区最有艺术性的一家club。” 骆诗曼立刻递过名片,“那庄小姐得闲一定要来一次。” 庄咏颐带着丝缎手套的双手都不必动作,身边的助理就自觉替她接过了。 顾影在骆诗曼身后沉默着,目光垂在地面的木纹上,等她们寒暄结束后,才上前介绍自己。庄咏颐朝她点点头,“evelyn,希望我的一时之兴没有给你们添麻烦。” “怎么会?”顾影公式化地微笑一会儿,发现庄咏颐没有介绍沈时晔的意思,便径直引他们入座。 社交场上不去介绍一个人的身份,只有两种意味。要么这个人只是陪衬,要么是他的社交层级已经高到在场的其他人都没有资格结交他。 即便庄咏颐不说,这个男人也无如一种坚实的玉石,“沈先生从未开口索求过什么。” “他不需要开口,就会有人揣度他的心思把你献上去。聂东煜早知道他的心思,但没有向我说过一个字!你明白是为什么?因为他要牺牲你,成全沈时晔的高风亮节!” 顾影轻扯嘴角,觉得十分荒唐,“我真好奇,沈先生到底在你们面前坦白了什么心思,让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么高看我。” “他何必要坦白?他的中意,连我都能看出来……你想想,他都懒得对我掩饰,哈!”聂西泽冷笑,“至于这种中意,是养一只鸟的兴致,还是有把你当个人看呢……” 他无情垂目断言,“既然他的婚事已经提上日程,看来无论是哪一种,他对你都只是玩玩而已。” 第20章 chapter 20 顾影从瑞士回来的第三天,骆诗曼提着包上门,疯狂敲门铃,但没有人应。 隔壁的墨西哥女人被吵得探出一个头,骆诗曼和她大眼瞪小眼,用手比划着,“你,会撬锁吗?” 墨西哥女人甩上门,隔了一会儿,带着一根钢丝走出来。 门一开,房间里面拉用再担任嘉宁的老师。同时因为解约的责任在他们,还一次性补偿了一整年的薪水。一张埃克森董事局主席亲签的二十万磅支票被递到顾影面前,显示即刻生效。 随着支票一起给她的,还有一处地址。 “这是……” “一座玫瑰园,在大马士革。”助手恭恭敬敬道,“也许有一天你会想去看看。” 原来是真的,他不止送她一束花,他送给她一座花园。 顾影在回忆里笃定了这件事,遗憾的一口气消散在海风里。 她还没来得及问过,他笔下的神庙、瓦砾、野蛮生长的玫瑰,是否都存在于现实里。 * 黑色宾利等在舷梯下方,接上聂西泽与顾影后,径直上了机场高速,却不是开往剑桥的方向,而是到了一处直升机起降点。 青色涂装的直升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