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语,反而问道, “……你早就在外面等我了,你知道我晚上会自己选择献祭给诅咒?” 听罢,费舍尔脸上玩笑的表情慢慢变淡,他纵身一跃,便从那高大的巨石上轻轻落在了瓦伦蒂娜的面前,随后,他瞥了一眼那落在地上的匕首,这才看着瓦伦蒂娜说道, “啊,毕竟你在想什么都快写在脸上了,就算没有凤凰种的血脉,我也能预言到今晚会发生什么。” 瓦伦蒂娜抿了抿唇,嗓音有些干哑,有些不敢看眼前的纳黎绅士, “所以,你是让我来改变主意的?” 哪知,费舍尔却平静地摇了摇头,坐在了瓦伦蒂娜的面前,说道, “不,我从不替别人做决定,你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我尊重你的任何选择。” “……” 瓦伦蒂娜微微一愣,随后小脸一沉侧过头去,冷声道, “那好吧,帮我把匕首捡起来,然后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费舍尔坐在地上动也不动,只是摇头道, “大小姐,我们的雇佣关系不是解除了吗,我不再是你的手下,当然也无法听从你的命令了……” 瓦伦蒂娜的眼眶一红,扭头恼怒地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费舍尔,一股委屈感涌上心头, “你!” 哪知她刚刚准备发火,费舍尔却突然用手指了指瓦伦蒂娜,开口打断了她, “瓦伦蒂娜小姐,其实我一直都有一点疑问……如果凤凰种能看见未来,难道他们其中没有一位凤凰预见了自己的消亡吗?” 瓦伦蒂娜发怒的表情微微一愣,眼前的费舍尔没有再看向她,反倒是扭头注视起了远处那藏在夜幕之中的塞玛雪山,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而且这么想起来,我似乎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为什么会寻找传说中的梧桐树对吧?” 瓦伦蒂娜微沉的脸色稍霁,她看向了眼前浑身是谜的纳黎男人,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了一点意料之外的话语,那点恼怒也被对他去往梧桐树的目的给冲淡了不少, “其实,我和早已覆灭的凤凰种一样,得到了一个恐怖的预言。预言里,人类的一切都会覆灭,我因此踏上了解决灭世预言的旅途。一开始,我还能抱着轻松的心态去找寻解决预言的方法,可直到后来我才发现我错了……” 费舍尔的眼神放空,斐洛恩的死光、伊丽莎白那空洞的金瞳、厄尔温德那冷漠而诡异的生物技术以及那藏在历史中向着他张开血盆大口的其他危险在他的眼睛中不断流转, “解决预言的道路对于一个个体来说……不,哪怕是对于人类全体而言也实在是太困难了。这一路上,我经历过无辜生命的消逝,我经历过信任之人嗜血的背叛,我经历过一次次的孤立无援与算计。” “走至今日,我有时真的会觉得很疲惫,因为再如何警惕我也会留下破绽,再如何努力也会有力所不能及的事情,再如何思索也会有无法破解的谜团。除非,我从一开始就忽略这个预言,那样我就不会有家不能回,那样我还是一个享有盛誉的绅士,反正可能就算为之付出了努力也无济于事呢。” 费舍尔看着天上的那轮明月,放空的神情戛然而止,他紧接着却忽然笑着摇了摇头, “可每当这个想法出现时,我都会觉得无法接受。因为细细思来,除了这些刻骨铭心的苦难,我明明还遇到了那么多值得珍惜的宝藏,看到了那么多值得我奋斗的人或物。” 迎着那明亮的月光,费舍尔的眼中又仿佛出现了一个个人影,那些活着的死去的,分离许久的,让他印象深刻的人,以及,此时此刻就在她眼前微微睁大瞳孔的瓦伦蒂娜, “所以,哪怕最后的结果并不好,哪怕即使我付出生命才能做到的事情也不能完全解决问题,我也觉得足够了,至少,我并不是一无所获,我的目的从某种意义上便已经达到了。” 说到最后一句时,费舍尔看向了瓦伦蒂娜,让瓦伦蒂娜轻轻伸手攥住了手上费舍尔送给她的魔法戒指,脸色有些红润地躲开了他的目光。 她张了张嘴,这才明白,原来梧桐树中隐藏的东西很有可能不止和图兰家族的遗传病有关,其中潜藏的还有更深层次的秘密,比如之前袭击自己酒店的那恐怖生物,而这才是费舍尔一定要前往梧桐树的原因。 不过费舍尔没告诉瓦伦蒂娜的是,除开这个缘由,他还是为了一个许久没有回家的蠢女人而前往梧桐树的。 瓦伦蒂娜愣了一秒,随后冷哼一声,说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