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里毕竟是梦境,她什么也没感觉到,于是下一刻,她便重新睁开了眼睛,有些好笑地说道, “其实,费舍尔也应该发现了吧,离堡垒越远,就好像越只有雪地。因为在这之前,我从来没亲自去过堡垒的北边,当然也不知道那里有什么景色……其实,在现实里,这里的海洋应该离雪花堡垒还有几天的步行距离呢,不过我也没有亲自见过,只是因为有我母亲留下的照片,所以我才知道北洋是什么模样。” 费舍尔看着眼前栩栩如生、异常瑰丽的海洋,又扭头看向身后仿佛只有白茫茫一片雪的陆地,他忽然明白了,原来从这里到雪花堡垒之间的距离由于她从来没亲自去过,所以当然也无法在梦中表露出它应有的风貌来。 他一边打量,身旁瓦伦蒂娜的声音接着传来, “我从小就被灌输我命不久矣的想法,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以为所有人都只能活三十岁,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地有残疾的缺憾,直到完好无损的海迪琳被家族安排来服侍我,我才知道,原来只有我们是特殊的。” “不过,我并不感到不公,我反而因此很珍惜很珍惜别人对我的好,我的父母对我的照顾、赫尔多尔对我的教导、海迪琳对我无微不至的关心、伙伴们的真心相待、乃至于你对我的付出……我想要百倍偿还让我开心愉快的你们的付出,我想要让父母生活的家族摆脱疾病的束缚,想要让赫尔多尔活得更久一些,想要让海迪琳更轻松一些,想要让伙伴都得到更多的报酬。” “我也因此顾虑颇多,担心残疾的自己会不会给你们拖后腿,所以哪怕是虚假的扮演,我也要让自己尽量显得可靠和冷静……” 费舍尔看向了她美丽的侧脸,她的表情如过往时一样平静又可靠,但费舍尔却在她眸子的余光里瞥见了足以让人动心的温暖来,他开口问道, “所以,在刚刚我告诉你我还要攀登雪山、抵达梧桐树时,你才会下意识地想你能帮我什么,对吧?你想要报答我这段时间我对你的帮助?” 瓦伦蒂娜缓慢地将抱住的双腿给放直,那黑色的裙摆便在地上呈出了一个扇形,将她的大腿给覆盖,她的双手侧撑在了身后,顺带歪起了一点头, “嗯,因为你看呀,费舍尔,这一路走来我真的为你做了一些什么吗?反倒是你,一直都在包容我、帮助我。我能感觉到,你对世俗的金钱和权力没有渴望,也只有在为你提供一点研究的亚人对象时,我才能在你的眼中看到一点满足,这让我有时感到颇为愧疚。” “尤其是,为什么,明明是你要上梧桐树,你却还要问我有没有对于想要完成什么事情而付出一切的渴望呢,你为什么还想带我上梧桐树帮我争取那一点生存下去的希望呢?” 费舍尔听着听着便用一只手撑住了自己的侧颊,叹了一口气说道, “瓦伦蒂娜,你这样想,这样活真的觉得不累吗?” “累?为什么……” 费舍尔依旧看着眼前的海洋,那安静的海面此时没有额外的声音,因此让他的声音格外清晰, “我是说,有来有还虽然会为交往提供良好的助力,但一直全心全意地去计算到底如何百倍偿还别人的恩情,那反而违背了那些为你付出的人的苦心……无论是你的父母、赫尔多尔亦或者海迪琳,可能他们在为你默默付出时压根就没想过回报,以回报来比比拟他们的珍重未免也太掉价了吧?” “正如我之前问你,你如果有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活下去的渴望,那么,我便要带你上山,去赌去搏。所以,抛开说什么回报我的想法吧,我现在再问你一……” 费舍尔的话语还没说完,他便忽然感觉到身旁的瓦伦蒂娜轻轻将头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她那带着香气的白发与温热打断了费舍尔的话语,他有些讶然地下意识扭头,刚刚侧过头去,还没看清楚她此时此刻的神色应是如何,一抹香软的唇便贴了上来, 回应费舍尔戛然而止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