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如果不是你开设的枢机工厂,我这样的中年人早就因为干不了重活被矿场给开除了……咳咳……我……很感激陛下能修订法律,保护我们不用被开拓公司剥削……” “哗!” 巨魔种之外的纳黎人一片一片地跪下,一双双手从巨魔种粗壮的臂膀之间、从苍鸟种锋利的羽毛之中穿了过来,伸向了伊丽莎白,似乎想要拽住她,可距离太远,人数太多,如何能抓住她。 伊丽莎白看着周围或哭泣、或跪地的民众们,那一口呼吸始终卡在胸口出不来。 这一切明明只是责任…… 这一切明明不过是我从父亲、兄长那里夺来的战利品…… 这一切明明不过是我证明我比兄长更优秀、更合适的舞台…… 可为什么…… 可为什么…… 伊丽莎白不解地看着周围朝着她不断伸出的手,只是此刻,无论如何动用潘多拉的义眼企图看穿他们的欲望,却都无济于事。 他们或许只是仍然担心在自己死后会被这些其他势力的人清算,所以才想要抓住自己这根救命稻草而已…… 可义眼之中不断回传过来的却都是真心实意,让伊丽莎白所不解…… 她张开了嘴,终于是一口气送出了自己的胸膛,可却如同哭泣一样,一次呼吸比一次呼吸急促,一次呼吸比一次呼吸脆弱…… “亚人,陛下的所作所为全然是为了我们,陛下所得来的恩惠让我们享受了……所以,哪怕是你们所要陛下承担的一切,也请让我们一同承担……不让她一个人共同负担……” 茉莉和瓦伦蒂娜都未曾遇到过这场面,而面对着那些被泪水包裹的、跪在地上的纳黎人的靠近,哪怕是最冷、最坚硬的兵器此刻也无法抬起。 他们回过头来看向瓦伦蒂娜,而瓦伦蒂娜和茉莉只是看着眼前的伊丽莎白,看着她认输的平静目光一点点产生裂缝,她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那金色的眸子也低垂着,变得通红。 她想要落下泪来,可落下的,只有一滴滴鲜红的鲜血。 “滴滴答答……” “我……已经……输了……” “我只是……尽了……我的责任……而已……” 可话越说越颤抖,越说越小声,最后只剩下了啜泣。 她只是想不明白,因为从她被剥夺掉一切的那一天起,她就认为输赢定下一切,成王败寇,不过如此…… 所以她使用计谋去拼搏胜利,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当初她被兄长和父王暗算被夺去双眼的时候,她明明都已经输了会那样绝望和伤心? 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当时在圣纳黎她明明都已经赢了,为什么还要放费舍尔走? 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为什么现在她已经满盘皆输时,她却依旧被她的子民所触动? 她或许并不是笃信输赢…… 只是她太久没有从“胜利”这一选项之外有所得了,只是太久没有别人能将她从你死我活的泥潭之中拉出来…… “亚人们,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们和陛下……一起承担她所要付出的律法吧,让我们与陛下成为一个主体,共同承担我们的罪过吧!” 茉莉沉吟了片刻,而耳边钩吻的声音在许久没有响起之后终于又开口了, “我已经把她说的那个咒语告诉了灵魂之海中那群混沌种的同胞了,他们应该能彼此联系,夹缝里的战斗好像也停了……竟然真的管用,让我白跑这么一趟,我都快把他们那群混沌种的同胞给打包绑架撕票了……茉莉,你们这是……” “爸爸……” 茉莉用一种可悲的目光看着那在民众伸出的手中彻底崩溃的伊丽莎白,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