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深用没破的那只手哆嗦着端起酒杯,杯子里的红酒都快被他晃成起泡酒了。 在兰柠的注视下,咬牙硬着头皮凑到嘴边喝了一口。 兰柠绷直的嘴角轻轻勾了勾,随即把目光转向唐曼和林显原:“你们呢?” 他俩同时一激灵,拿起酒杯,每人喝了一口,随即心惊胆战地看着杯底的碎玻璃渣。 兰柠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没有像他们那么哆哩哆嗦,仰头将酒喝得一滴不剩。 原本还抱着侥幸心理的三人顿时如被雷劈,纷纷看着自己手里的酒杯。 兰柠偏头把嘴里含着的一颗玻璃渣吐了:“这么怕疼?不敢喝?啊!” 真正割破皮肉时的疼不是最难熬的,被割破前,那种无力反抗的恐惧才最让人痛苦。 时间被拉长,恐惧被无限放大,这比真正割破他们的皮肉更加煎熬。 唐曼第一个受不住了,痛哭出声:“我错了,你别折磨了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兰柠揶揄的看着她:“这是演哪儿一出啊?怎么突然哭了?” 林显原也熬不住服软:“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不该那么对你,明天我就发公告,公开你的身份,我们以后会对你好。” 兰柠冷眼看着他们,又哭又求。 但这些话,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林显原和唐曼越哭越大声,兰柠绕过餐桌,抽出纸巾递给他们:“别哭了。” 林显原和唐曼愣了一下接过纸巾,止住哭声:“你愿意原谅我们了?” 兰柠还在笑着,只是语气凉薄:“不,不会原谅,只是觉得你们哭的太吵了。 再哭下去,影响我心情,我会忍不住发火。” 说完抓起一把面前的菜怼到林显原的餐碟里,手背的伤口因为抓握的动作迸开,血留得更畅快了,淋淋落落滴在菜上,兰柠却很满意自己的二次加工,笑着把一片沾了血的肉凑到林显原嘴边:“来,吃菜,高兴的日子别说那些扫兴的废话。” 他也没慢待唐曼和林景深,给他们每人都抓了一大盘:“快吃,我抓着菜都凉了。” 一家三口对着狼藉的餐桌,木着脸,不敢哭,也不敢出声。 在兰柠的凝视下,拿起筷子,每吃一口,都像在受刑。 兰柠正准备给他们添菜时,门锁转动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林追野行色匆匆地进门。 看到桌上碎裂的酒瓶,鞋也没换,大步走到兰柠身边。 兰柠侧身躲开他,林追野意识到他的动作,开口解释:“有没有伤到?” 兰柠抹了把受伤的手背,不甚在意:“死不了。” 林追野皱着眉头看他的手背:“割破了,让我看看。”急急捞住他的胳膊,但手上的动作很轻:“我们去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