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沉默。 傅小瓷秉持着不要脸的精神,穷追不舍:“你是不是喜欢我?” 钟医生收回手,方才难得一见的柔和表情瞬间消失不见,转身就走。 “喂你解释清楚。”她今天势必要弄清楚,眼看对方要走,在走廊多名护士倒吸冷气的声音中,紧紧拉住对方的胳膊,像牛皮膏药似的死活甩不开。 “今天解释不清楚我就不让你走!” 钟斯灼:“……” 另一头,包扎完伤口的沙玉出了门,恰好看到这一幕。她顿时惊呆了。 “你你们……” 沙玉的心情有点复杂。没想到,傅小瓷单身这么多年,一下子就玩了个大的。她永远想象不到,林家的三爷,会被一个女人在公众场合公然死死紧抱着不放,一副逼婚的架势。 最关键的是,对方竟然没有生气? “我是不会放开的。”傅小瓷的脸其实早就红透了。但她从不拖泥带水,在对钟斯灼有好感的时候,干干脆脆地问清楚。只要对方给出否定的回答,她就把这个男人当做救命恩人供着,从此一步也不越矩。 背对着她的钟斯灼低垂着眼睑,平静地道:“我喜欢过你。” 傅小瓷的手一抖,松开了手,有些不敢置信地望向他。 钟斯灼的语气很平静,继续说道:“那是以前。” “……” 傅小瓷的内心有点复杂。 她的半个暧昧期的心动对象,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她:以前是喜欢过你,所以才这么纵容你,但是现在,没了。所以请你自重。 她的心里有一万条野狗脱缰奔跑,恨不得当场大叫两声。 然而,傅小瓷很好地维持住了形象。她露出已经僵硬的笑容,说:“那就请你别再让我误会了。我是自作多情,从今天开始再骚扰你,那就是狗。” 说罢,转身离开。 她的衣袖掠过钟斯灼的手腕,他的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握住。 傅小瓷拉着沙玉气冲冲地离开了。医院里剩下的护士还呆呆站在原地,钟斯灼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冷冷道:“站在这里干什么。” 话音刚落,她们抖了抖,连忙离开,像是身后有恶兽追赶。 他站在原地,望着傅小瓷消失不见的走廊,半晌没有说话。 …… 深夜,一家火锅店。 面前的鸳鸯锅还在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汽,傅小瓷气得满脸通红,闷头只知道吃。 “小瓷,你失恋啦?” “狗屁!” 沙玉比起她来,当然算得上个情场老手。她拄着下巴,忽然叹了口气:“这种人撩你这种小老师,还不是绰绰有余。” “老师怎么了,老师就不能谈恋爱啦。”她恨恨地使劲戳了一下撒尿牛丸,像是在戳人似的。 “你要是知道他身份,说不定就不愿意了。我的傻老师。” “什么意思?” 沙玉贼兮兮地眨眨眼睛:“这么说。你还记不记得当初的林子岚,就是那个同级的风云人物。” 她抬起头:“我记得。” 在一群家境普通顶多算小康的女生心目中,那种人,简直和一个小国的王子没什么区别了。有不少女生一心奔着凯特王妃的美好愿望,最后,女友换了一个又一个,高二就潇洒出国再也没了音讯。 “林子岚钟斯灼是一个本家的。” “他俩不是一个姓?” “钟斯灼的母亲是外嫁,嫁了一个警察。但她是当年林老爷子的掌上明珠,恨不得天天捧着,因此,你家的钟医生打小是在林家长大的,跟一群太子党混在一起。林子岚和他比起来,在古代,那就是个没什么用的庶子。” “什么鬼。”傅小瓷被逗笑了。 她摇摇头,捞出一块肥牛放在沙玉的盘子里。 “管他嫡长子还是什么庶子,都和我没关系。你今天也听清楚了,我再和他有关系,那我就是狗。” 沙玉心里默默腹诽:当了二十多年单身狗,这誓还需要发? 同一时间。 虽已是深夜,郊区的别墅,不少人聚集在这里。 让人惊讶的是,白天衣冠楚楚、带着金丝边眼镜,身穿白大褂的钟医生,此刻竟然出现在这里。他平静地俯视着趴在地上的人,身后跟着的白粲同样面无表情。 “钟哥,还没动。” “我错了我错了……”小黎哥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我再也不敢了……” 他依旧戴着眼镜,这让他看起来斯文清俊,只是眼神比刀还冷。 作者有话要说: 傅小瓷:再和他有联系,我就是条狗! 过几天。 傅小瓷: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