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在蛹中的蝴蝶,到底要破茧才有存活的机会,继续留下去,那不是他的保护壳,而是要他命的催命符。 苏元辞听到他的话以后,皱紧的眉头有一瞬间的缓和,他迈着步子走到了虞漆蓦旁边的位置,坐下以后才吐了一口浊气。 这些事情,在苏元辞想明白了以后,其实很早以前就想给虞漆蓦说了,可是他一直顾虑着,纠结到现在,将虞燕沉纠结进了医院,才有了这一次开口的机会。 虞漆蓦说话的声音很哑,嘶哑的语调再也不复曾经的意气风发。 苏元辞很心疼这样的虞漆蓦,可是眼前迷雾重重,他忽然有点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心里所承担的压力,身上所背负的责任,远比人们看到的还要重。 似乎看懂了苏元辞的心思,虞漆蓦叹了一口气:“先说一说前世……我哥是怎么去世的吧……” 他声音很轻,几乎有些听不到。 可是这些话,还是一字不落的都落入了苏元辞的耳朵里面。 前世……虞燕沉是怎么死的? 苏元辞陷入了沉思,想了许久才想起来前世病榻上,气息奄奄的人去世之前留给自己的那抹意味深长的笑。 “我不知道应该如何跟你说起这段事情,因为我所知道的事情你并不是很多,你哥直到去世之前,都没有告诉我,他在组织里面到底接受受了什么样子的考验。” “前世我们妄图在组织和三大家族之间的争斗的夹缝中生存,可是你哥用生命换来的,只是东城再也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 苏元辞说的很艰难,他明知道这就是一个圈套,却还不得不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的去送死。 虞漆蓦侧着脸看他。 浑身都是哀伤模样的苏元辞,身上没有半点曾经的样子。 此刻,他并没有去质问苏元辞,为什么明知道这件事情的危险性却还让他哥去做,只是看着苏元辞的侧脸,眼睛生疼。 虞漆蓦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哪怕前世一次次濒临死亡的时候他都没有过这样的情绪,他明知道每个人的结局,却根本无能为力的去插手。 他们陷入在一个僵局里,无论是前进还是后退都是死局。 虞漆蓦没有在问苏元辞其他疑惑,只是抬头看了看走廊上的灯。 明亮的白炽灯照耀下,似乎容不下半点脏东西,可是虞漆蓦却从其中看到了许许多多的黑影……那可能就是光明覆盖下,见不得人的黑暗。 “既然是选择了我,那我便去。” 虞漆蓦看够了灯,缓缓低下头去。 在灯光够不到的阴影中,他的眼珠黑的发亮。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