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扶摇知道母亲识字,还是当年父亲亲自教导,如今看到丈夫的音讯,睹物思人,自然是心潮澎湃。 “扶摇,你来看,这就是你爹的笔迹。” 宋梨花拉着她的手,把书信往她面前伸。 苏扶摇捏住信纸看起来,字里行间果然都透出一种军人铁血的风采和气概,尤其这些字迹,铁画银钩,力透纸背。 看着看着,一个粗豪刚强的军人形象跃然纸上,扶摇莫名地,竟也对这个素未谋面的父亲,产生了期待。 “娘,爹让我们去桐城。” 宋梨花止住了哭声,抹掉泪水,点头道:“是,你爹如今在桐城做将军,不可轻易离开驻地,我们母女自当前去与他团聚。” 苏扶摇动了动嘴唇,想说点什么,但一想到旁边还有宋老三这个外人在,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 宋老三没有注意到她的神态变化,只是因宋梨花的动情而感慨。 苏北岳走了十五年,她就在这个贫寒的家里守了十五年,独自将女儿抚养成人,母女两个不知经历了多少苦辣辛酸。 十五年,多少岁月悠悠,若是老天不作美,早已生死两茫茫。 幸而苏北岳吉人天相,如今威震四海,身居高位,宋梨花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大嫂若要去桐城,路途何止万里,少不了跋山涉水,历经艰辛了。” 宋梨花此时已经收拾完情绪,只有眼睛还略微红肿,她说道:“你苏大哥打十五年的仗,岂是艰辛二字可以概括,我们母女如今不过是远行万里罢了,又哪里比得上他生死难测。” 宋老三点点头,宋梨花虽是一介弱女,身上却有种叫人佩服的韧劲和坚强。 “既然如此,兄弟唯有祝大嫂和侄女一路顺风。不知大嫂准备何日启程?” 宋梨花这时却犯了难。 宋强一位她是故土难离,便不高兴道:“大嫂还在犹豫什么?我看你们母女生活甚是清贫,并无值钱家产;何况那宋强付翠花如此逼迫你们,邻里竟没有一人站出来说公道话,可见人情淡薄,这地方纵然是家乡,也没什么好留恋的。再说,如今苏大哥在桐城做大将军,你们母女过去,立即就是最富贵的太太小姐,锦衣玉食,跟这里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宋梨花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她也有为难的地方,当着宋强的面却不好开口。她是个小心谨慎的人,深怕一句话说的不对,让对方多心。 扶摇早猜到母亲所想,却对她的担忧不以为然,开口就道:“三叔,启程不过是两个字,可是对我们来说,却千难万难。你想,路途既然如此遥远,行程所需费用一定不小,我和娘总不能靠着两条腿走过去,马车没有,牛车也该有一辆吧。可你方才也看到了,我们还欠着宋强家两贯钱呢,哪里还有余钱做路费。我娘,是为这个发愁呢。” 宋强猛地一拍脑门道:“瞧我,竟把这个忘记了!” 他从随身的褡裢里掏出薄薄的几张纸,递到宋梨花面前道:“大嫂,这是大哥让我带给你的二百两银票,一来安家,二来做路费。” 宋梨花顿时的瞪大了眼睛。 她这辈子,别说银票了,就是大额的银子都没见过。 二百两,她跟扶摇两人,什么活不干,光吃吃喝喝,可以过好几年了。 苏北岳他,真的做了大官了,竟然这么有钱! 宋强见宋梨花只是瞪眼,却不接手,也猜到了一些,便又转手递给苏扶摇。 扶摇只拿了上面的两张,剩下一部分还在宋强手里。 她笑道:“三叔,这银票是好东西,携带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