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悯从桌上抽了几张餐巾纸垫在果盆底下,然后把垃圾桶拎到了停不下折腾的安清甜边上。 橙子被分成两半,一大一小,她把大的那瓣分给他,挂着一脸讨好的笑容,“我没那你想的那么弱啦,还是可以继续学习的。” 说完,她还特地在床上蹦哒了几下,像一只活泼好动的粉白兔子。 “不可以。”他冷着眸拒绝,然后没收了她手上冰冷的橙子。 安清甜撇撇嘴,给自己拿了个枕头做靠背,望着天花板。 “要是每次月考它都来,我岂不是次次完蛋了…” 她掰着手指算了算,确定了可能性不大。 “哎,幸好它和高考不撞期。” 本还以为按她会避讳掉不好意思谈的。 果然还是同其他人不一样的。 察觉到他眸光的变化,安清甜便知道他在听,坐正了些凑上去。 “原来你这么关心我呀。” “真开心。” 耳边过分娇甜的声音令他有了刹那的失神,轻咳了两声。 “我回趟家。” “嗯。”安清甜乖巧地点头。 “你好好歇着。” “遵命。”她朝他做了个鬼脸,一看就是阴奉阳违的主儿。 “水果太凉,不准吃。” “你真的好关心我。”她仰着脸想要捕捉到他眼底真实的情绪。 又被夸了的季悯直接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啊呀晚点他要怎么进来啊? 安清甜赶紧追声:“大门密码是我生日再加两个一。” 话出,大门就被关上了。 走得真快。 * 季悯回来的时候带了杯热奶茶。 安清甜一见就蹦哒起来了,“原来当个病人也可以这么幸福。” 她说想继续听他讲题,季悯将桌上的那些书挑了几本拿来,避无可避地坐到了床边。 讲完一个单元,小姑娘听得一眼不眨,还想再继续就被他勒令了下次再学。 “去年的物理我学得不太好,你思路转得太快,我只有多补补拙才能跟得上你,谢谢你肯教我。” 这话没有任何娇软的语气词却让季悯耳根发了烫。 “吃草莓。” 安清甜伸着和他比起来很短的胳膊,重新把果盆端到了面前,因为两个人挨得太近,季悯无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抓了个草莓,塞进他嘴巴里,目光停留在他的眼睛,口中念念有词:“以前怎么就没这么想亲近一个人呢。” * 周日一考完试,饱受痛经之苦的安清甜被扶去医务室。 夜色如水,树叶轻晃。 望着身旁扶着自己的人,捂着小腹走路的安清甜竟有点庆幸。 “季悯。” 季悯没理这个痛得嗷嗷叫还要去笑的小姑娘。 “试卷我都做完了,最后的大题也全部解出来了。”她像做汇报一样一点一点和他说,叽叽喳喳没个停。 季悯挑着空隙,偶尔应一声。 除了她的声音,这段路上就没别的声音了,直到他们拐了弯,隐约传来了激烈的争执声。 “不关你的事,你管它干嘛?你有病吧?” 没想到路个过都能听到别人吵架… 安清甜自知自己不是个多事的人,和季悯对视了一眼,渐渐走远。 今晚在医务室值班的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姐姐,看到那身白大褂,安清甜便觉得没那么痛了。 原主以前来过,那位医生姐姐认得她,一看到就柔柔地喊她:“清甜。” “江姐姐。”安清甜被季悯搀扶着坐下。 江医生淡淡地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