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暮云的声音一直轻柔地落在耳边,安慰着她,她的脑中却一片空白,一个字都没有听到。苍白的容颜看得人心惊颤,白暮云一时心痛,将她拥紧在怀中,有力的臂膀将她抱紧,用自己的身体温暖她冰凉的身子。 蒋希荷用刀割伤了颈动脉,人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孤零零的,除了一堆冰冷的机器什么也没有。那个地方,白暮云曾经呆过,那时,至少还有她在关心他,陪在他身边。 蒋希荷用年轻时的不负责任成就了现在的悲哀,她永远不会懂,有些事做错了就再也无法弥补,就如她对林洛玉的抛弃。 有些悲观地看着戴着氧气罩面色苍白的她,林洛黛的心头涌动的是更加复杂的情绪。 老大。蒙论的声音响在耳后。他大步走到她面前,将手里的资料递了出来:明天,是对林洛玉提起诉讼的日子,她那边没有辩护人,而我们这边,证据确凿,保守估计,她至少要坐三年。 三年,不算短,不算长,也不足以弥补她犯下的错。 这些文件您签一下名,明天九点钟正式开庭。蒙论道。林洛黛没有动,却看向蒋希荷。就算处于昏迷中,她苍白的脸上仍凝着苦痛,显然这些年并不好过,鬓角已经显出白发,眉角布满了皱纹。 她的外表是善良而软弱的,内心却如此坚定。这些方面,林洛玉显然继承了她,只是,林洛玉的方向不同,而且性子更为极端。 转回头,她将文件退回给了蒙论,轻声道:麻烦你告诉一下法官,我选择庭外和解。 蒙论不解地干看了她半天,最后默默地接过文件,转身走远。她慢慢转身,走向白暮云的病房。白暮云意识到了她的到来,抬高了眼皮,林洛黛安静地坐在他旁边。 蒋希荷怎么样?知道蒋希荷于她的意义,他轻声问。林洛黛摇了摇头,她的情况很不好,颈动脉虽然没有割断,但创伤面积大,极有可能再度迸破,导致无法止血。 白暮云握上她的手,没有说话,只将自己掌心的温度源源传给她。林洛黛沉默良久,慢慢抬头,轻声道:我决定了,庭外和解。 没有吭声,白暮云看着她的脸,她的脸上带着祈求和脆弱,他的心一动,赞同地点了头。 开庭最后变成庭外和解,林洛黛不得不与林洛玉再见面。她的面色比前些天更为憔悴,低低地咳嗽,显然生病了。看到林洛黛,她只是挑了挑眼皮,伸手接过了庭外和解书。 看到上面的内容,她连眼皮都不挑,直接签了名,最后冷冰冰地看着庭警,问道:我可以走了吗? 庭审书上标明,林洛黛与白暮云不再提起诉讼,也不再追究她的过错。她连一声谢谢都没有,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 看到这样的她,林洛黛心头涌起了怒火,叫道:等一下! 林洛玉直板板地站着,苍白狼狈的脸上写着不屈服。林洛黛走到她面前,她却如不见一般。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追究你的责任了吗?她问,想要借着最后的可能性收回林洛玉的心。林洛玉一声不吭,不回答她的问话。莫名的火气腾起,一向理智的林洛黛突然间提高了音量:你知不知道,为了保住你,你妈妈竟然选择自杀,她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 她的声音如一枚炸弹响动在林洛玉的耳朵里,她猛抬头,像没听懂般看向林洛黛:怎么...可能...她不是说用钱来换我的命吗?她没有收你们的钱,你们怎么还要逼死她! 林洛黛一把捏紧了林洛玉的臂,狠狠地盯着她,一声声道:不是我们逼死她,是她为了你已经疯狂!林洛玉,你收收心吧,不要再做伤害人的事了!她已经为你付出得够多了! 说完,她用力一推,将林洛玉推开。林洛玉苍白的脸上叭叭地落下了眼泪,久久不语。林洛黛这才疲累地出声:我不是给你机会,而是给蒋希荷机会。她不过欠了你一段养育之恩,却用命来偿还,也该够了。林洛玉,有这样的母亲,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还要计较什么。 未等她说完,林洛玉直接冲出去,朝着医院跑去! 林洛玉安静地站在重症监护室外,没有眼泪,没有哭泣,只是那么倔强地站着,定定地看着里面的人。 林洛黛一声不吭,任由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