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来时,屋里已经搬空,一个清洁工正卖力地用拖布拖着地板。房子的格局和她所住的差不多,只是朝向略有差别。她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自然不去探究是谁买了这座房子,自己的新邻居会是怎样的人。 重新换了一张电话卡,她迟疑了好久最终没有将白暮云的号码存下。她已经有了别人的孩子,自然不能再联系他了。她知道,作为一个孤儿,他是多么地渴望有自己真正的亲人,自己现在怀着他人的孩子,对他来说是一种怎样的伤害。 既然帮不了他,就不要再去伤害他了。在权魁的案子上,她还是存着巨大的亏欠的。白暮云之所以自曝短处,不惜赌上公司揭发洗黑钱内幕,就是希望可以和权魁脱离关系。可是,她却连这点小忙都没有帮上。 要不是他自己机灵,处理得好,加上冯绍华的临场倒戈,恐怕现在,m&e已经大难临头了。 叹了口气,她打开电脑,为自己做了一份简历。以前检察官的工作是不能再提了,她只是简单地以有法务工作经验一笔带过。本不想再做与法律有关的事情,连法务工作经验这一条都不想写的。但除了做检察官,她的人生空白得可怜,根本没有可写之处。 门,突然被人敲响。她站起来,这才发现已经七点多,她这一坐,竟然又坐了好几个小时。 门外,是白天在隔壁搞卫生的中年女人,她手里端着汤碗站在那里,对着她笑。你好,我是隔壁家的保姆。你还没吃饭吧,我刚煲了汤,正好有多,索性给你端一碗来。 那碗汤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还有浅浅的草药味,是大补的汤。眼前的中年女人一脸热情,而她的肚子确实有些饿。 我给你端进去吧。中年女人不等她回答,直接道。林洛黛不再说什么,让开一角,看着她把汤放在了桌上,才慢慢走过来。 我叫汤姐,姓汤,汤又煲得好,所以老板才让我过来的。老板随时会过来,我每天得煲汤候着他。他就一个人,喝不了多少,有时不来就只能倒掉,我想以后啊,这汤也每天送你一碗,一来加强邻居间的感情,二来,也算帮了我。这汤熬起来不容易,可别浪费掉了。汤姐不仅汤煲得好,嘴巴更是叽叽喳喳,有的没的全都说了出来,是个很健谈的女人。 林洛黛安静地喝着汤,只有她一人说个不停。虽然觉得平白喝人家的汤不好,但汤姐实在太热情,她竟不知道如何推脱,只能暗许。 喝完汤,汤姐收拾了碗筷,出了门。不久,透过自家未关的房门,她看到汤姐背着一个包往外走,大概下班了。目光,落在隔壁,她忍不住想,住在这里的会是怎样的一个邻居? 律师楼,冯绍华将一份买卖合同递了过去,目光清淡,弯了弯唇角道:你看看,这个价钱可还满意。 对面,五十岁上下的房东接过,看了一眼,双目一时大亮,连话都不说不顺畅:这...这...我那房...不值这个价吧...这...也太...他把眼睛擦了又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值与不值我说了算,你只需要收钱给房就可以。并未对他的惊讶发表过多看法,冯绍华以一贯以来的干脆果断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房东看着上面足以在闹市区买一套全新且同样面积房子的价格,虽然心动不已,但脸上还是显出了为难之色:可是...现在房里有租客,人家...交了一年的房租,我这...不好弄啊。 一想到白暮云那气势,他就知道,那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主。但是眼前的价钱又实在太诱人,他怎么可能不心动。 房里的租客不用动,租金,你也收着。 啊?对于眼前这个买客如此出人意料的大方,活了五十年的房东直接傻了眼。虽然说眼前这名男子不论从气势上还是修养上,都像有钱人,但钱也不是这么烧的吧。 所以,还有什么问题吗?他问。 房东机械地摇了摇头,天上平白掉馅饼,他还能有什么问题? 这是支票,你可以先去银行兑现,然后再打电话给我去办理过户手续。冯绍华说得干脆,将支票递过去后,封上了合同,这里是律师楼,如果还有不放心的地方,可以随意咨询,希望明天之前,我能接到你的电话。 说完这些,他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律师楼。只剩下房东坐在那里,一阵抓耳挠腮:这年头,有钱人都这么大方了?(未完待续)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