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黛一步步地走向白暮云,停在了离他不足一米的地方,拧眉,死死地盯紧了他。 白暮云,我说话你不需要插言,只要点头或是摇头告诉我是真的还是假的就好了。她顿了一下,面上已经带上了嘲讽,别想再骗我了,我已经想起了一切,今天来亲口问你,只是想确定你是不是一个敢于担当的人。 白暮云凝眉,轻轻地点了点头。古清不忍,再度出声:少夫人,您要听我解释,事情... 闭嘴!白暮云再次出声,打断了他的话。林洛黛嘲讽的笑意仍然挂在脸上,不减分毫,而眼底那份恨意已慢慢浮上:你悄悄地取消了我们的婚礼,是不是? 点头,白暮云清淡的脸上已浮上了痛苦,过往的一切浮上来,伤的不只是她,还有他。他的心底存着一份不忍,只是不想再次伤害她。 满意地点头,林洛黛的唇角拧得更紧:你在取消婚礼的同时办理了我们两个人的离婚证书,是吗? 依然点头,站在林洛黛面前,他只是一个罪孽深重的犯人,毫无反抗的能力。古清在一旁想要说话最终一句也说不出口,只能痛苦地闭上眼睛。瑜成天掏出手机看一眼刚刚发来的短信,脸上的笑容愈发地深。 你早就和叶澜儿在一起了,还制造了不少绯闻,是不是? 点头。 我的孩子脑部没有问题,你却撒了谎一心要把孩子打掉,是不是!她的语气不由得提高,因为涉及到了孩子。轻轻地抚着腹部,她到今天才想起,在这个肚子里曾经孕育了一个近六个月的胎儿。 是你,是你残忍地下令让人把孩子打掉的对不对!她颤着身体吼了起来。古清紧紧地盯上了白暮云,祈求般摇头,瑜成天的嘴角勾得格外诡异。 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白暮云久久不能言语,只木然地站在那里,眼底流露出浓重的悲伤。 少夫人,不是! 是。 截然不同的答案几乎同时响起,否认的是古清,肯定的,是白暮云。林洛黛脸上的讽刺越浓,突然哈哈地笑了起来,笑得满脸飙泪一面绝望。她扭头看向古清,眼底充满了怜悯:连他自己都承认了,你还要掩盖什么? 不是的,少夫人。古清上前,欲要解释。白暮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古清,这是我跟黛儿之间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可是...事情不解释清楚一切都会变得很糟,他不能看着少爷再痛苦下去,也不能耽误少爷今天的治疗。 如果你再说话,我会把你直接赶出去的!白暮云发出最后通牒,古清最后痛苦地闭了眼,颗颗眼泪从他的眼里流出。一个铮铮汉子,最后却败在了这件事上,只能无能为力地做着旁观者。 他不能说出白暮云的病来,就无从解释白暮云的所为,其实,就算白暮云让他说话,他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林洛黛再近一步,两个人只有半米的距离,她盯紧了他,眼底的恨意滚动起来,越发明显,就是为了和叶澜儿在一起,你才做出这一切,甚至不惜杀掉我肚子里的孩子的? 少爷...古清的声音里夹满了悲伤,有生以来,他第一次如此无能为力过。作为一个男人,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哭,可他已然不知道除了哭还能做什么。男人不是不流泪,只是世事远未到达他的泪点。古清的泪一半是心疼着白暮云,一半又为他们这段不为上天祝福的感情伤怀,现在,还要为白暮云的命运而焦急。 白暮云的眉紧紧地压在了一起,这个问题,他至少迟疑了五分钟,却在最后关头用力地点了头:是,是的。 在虎视眈眈的瑜成天面前,他不能把病情说出来,不能把遗嘱说出来,不能把真实的所有事情说出来,只有重重地点头。 林洛黛早就预料到了答案,此时看到白暮云亲口承认,那份痛与恨急剧暴涨,一时间以数倍的速度加剧,顷刻凝成了一团巨大,充斥在她的心口。 她觉得有一块石头重重地压在那儿,无法呼吸,无法开口,无法动弹,在极致的紧压间,一股热流涌向喉间,哧一口,血水涌出来,染红了她的唇瓣,一缕红血,流出唇外... 黛儿。白暮云没想到她会这样,急一步上前扶上了她,急切地呼唤。他的眼底染满了急切,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她身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