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的脸,柔声问:“方才在看什么?” 傅莺莺道:“我想看看街上的小贩。” 李九娘面色不变,只道:“这里是朱雀大街,普通平民百姓轻易不得过来,如何能见小贩?再者你乃世家娘子国公孙女,哪里能随随便便抛头露面的去见这等人。” 莺莺忙应了下来,老实道:“方才我在看二叔,二叔骑着马,他身边的小厮也骑着马,阿娘,我能骑马上街吗?” “好端端的,做什么要去学骑马?”李九娘眉头一皱,冷声道,她一生气,手中的帕子便被拧成了一团。“你是世家女子,哪有世家娘子出门骑马的?” 莺莺刚想反驳五姑姑就是骑马出门,却只能看着母亲冷然的脸色闭了嘴。 坊间小巷虽说是小巷,可也是能过两马马车的,照现代的距离来说,至少也是宽约五米,是以元志很快就快马加鞭跟上了傅瑜。傅瑜轻车熟路的路过门坊,行至一方宅院,遂翻身下马,快步跨进了院子中。 门房的人并不敢拦他,只元志下马和那人交谈。 永安地皮极贵,可谓寸土寸金,这房院落虽说远比不上国公府,却也不小。这是个两进的小院落,正门正对着的院落里头放了个储水的大水缸,水缸里头的夏荷正袅袅的开着,傅瑜从旁边过,还见着里面养有两条锦鲤,正躲在荷叶底下吐泡。院内种了几簇湘妃竹,平添了几许绿色。 傅瑜正愁着该往哪边走,府中管家倒是很应时的抱拳过来了,见了他,忙恭声行礼,又道:“傅二郎君。” 傅瑜问:“你家老爷呢?” “早起后便一直在书房下棋,”管家道,又忙引了路,“请傅二郎君这边走。” 傅瑜跟着他,跨过一列圆拱门,一股清新迎面而来,就连他周遭那被阳光炙烤过的炎热也驱散了些许,他抬头正见了一院落的竹。 进了书房,只见一个熟悉的蓝衣男子正坐在窗边的矮塌上自己跟自己下棋,此人却是梁行知。 傅瑜笑道:“幸亏我让元志过来看了,不然,我哪里知道梁兄没有去公主府参加消暑宴,而是在家里自娱自乐呢?” 他也不客气,直直地走到梁行知面前坐下了,一旁的管家忙下去沏茶。 黑白相间的棋子已经快布满了整个棋盘,梁行知略微低沉着头,他略显苍白的手指捏着一块白玉般的棋子把.玩,闻言抬眸看了傅瑜一眼。 他眉目俊朗,一双高挑的黑眉最是让傅瑜印象深刻,此时那双剑眉下的眼是温和的,充满笑意的,正看着眼前的少年人,看着他的朋友。 傅瑜自诩活了两辈子,也还是有些见识的,但他深知,这些所谓的见识谋略,在傅瑾和傅太后,以及建昭帝杨构等一群人面前是不够看的,此时,他想着,可能要再加一个梁行知了。一个人能道观修行十年,游历天下十年,而后又一举夺魁成为大魏的状元郎,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个简单的人。 因而,在傅瑜看来,那双眼睛同样又是深邃的,让人捉摸不透的。 此时,这双眼睛的主人眉眼间的笑意一闪而过,梁行知轻抚衣袖,轻轻按下一白子,而后看着眼前的人道:“二郎来的正好,你看黑子接下来的一步该如何走?” 傅瑜忙摆手道:“算了算了,梁兄你还不知道我,我纨绔十几载,琴棋书画勉强通了书法,这棋之一道是万万不会的。” 顿了下,傅瑜又问:“梁兄,你既已收到五娘的名帖,何至于不去呢?今天这消暑宴,又不同于官场那些的应酬,左不过是五娘的私宴,能去多少官场中人?再说了,五娘的消暑宴,我年年都去,却从来不会厌烦,就是因为它不仅能消暑,也能尝些南阳公主府的特饮。公主府上的厨娘,可比临湖阁的厨子好多了,要我说,也就大慈恩寺的戒食师父能勉强胜之。” 梁行知轻笑一声,道:“二郎此去,便是为了长公主府上的吃食?” 傅瑜想起斐凝,脸色突地红了,但他仍旧吱吱唔唔着道:“这自然不是,吃喝玩乐吃喝玩乐,消暑宴上的吃喝自然不差,但更多的不还是玩乐二字么。总之,要我说,梁兄和我们也有一段时日没有小聚了,此番前去,吃喝玩乐,定然比梁兄一个人待在府上玩左右博弈要有趣的多。” 梁行知道:“我的确是有一段时日没有见犬韬和你了。” “是了是了,”傅瑜笑道,“我昨日还和犬韬打了一个赌,想来梁兄这般风光霁月的人物,是不会在意的。” 梁行知反问道:“想来这赌约和我有关了。不过难不成按照二郎的意思,我若是不同意你们以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