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相思数载,也不过是当面的一声斐家娘子。 卢庭萱走近他,看他手心小心翼翼地拿着的那朵红梅,即便方才那场闹剧她在暗处看的清清楚楚,但她却分毫未露,只从自己手中抽出一株开得正艳的红梅,塞进他手里。 她对他笑,娇艳的容颜映衬着手中的红梅,在皑皑白雪中似一团火焰,燃烧着虞非晏。 “虞郎君,我觉得我手中的红梅比白梅更好看。”她说。 晚间,傅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房屋紧闭,屋内燃了安神静气的香薰,屋内暖融融的,傅瑜缩在被子里将脚边的汤婆子踢远了点,又将手边的汤婆子挪过来挪过去。 两个多月了,除了成亲那日,傅瑜这段时间以来虽然和斐凝睡在一张床上,却盖了两床被子。 现在天冷,变成了一人盖两床被子。 傅瑜睡在外侧,斐凝睡在里侧。他面对斐凝躺着,在昏暗的光线中凝神看她:她闭了双眼,鼻头圆润微挺,柔顺的发铺在床榻上,睡姿祥和。 傅瑜甚至听不太清她的呼吸声,只伸手撑了脸颊,微侧着脸,一笔一笔的在心中勾勒她的模样。 “你又不睡,看我作甚?”斐凝闭着眸子问他。傅瑜嘿嘿一笑:“阿凝,你没睡啊?” “你这么盯着我看,怎么睡得着?”斐凝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侧脸看他,双眸睁开,在微暗的屋内似闪着亮光。 “可是,你长得好看啊,”傅瑜呆愣愣的回,“就是睡不着,心里烦闷的时候,这么静静的看着你,就什么都舒服了。” “看了两个多月了,还没看够吗?”斐凝幽幽回。 “看不够,一辈子都看不够。”傅瑜笑,突地凑上前去,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屋内本是寂静的很,傅瑜突地这般动作,还狠狠地咂了一口,声音很是响亮。 成亲这么久,傅瑜偷偷抱抱,牵牵小手这种事情做得不少,但这般明目张胆的亲她还是头一次,斐凝一时也愣住了。倒是傅瑜,偷.腥成功,心下一时更是高兴,直接把头颅埋在她肩窝处嘿嘿的笑。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凉意,熏香醉人,这让傅瑜笑起来的呼气声,和他口鼻里喷出来的热气,愈发明显起来。 斐凝觉得肩窝处和脸庞都像放了一个大大的火盆似的,烤得她脸颊微烫,忙伸手去推攘他。 傅瑜很轻易就被推开。 他回身问:“阿凝,你听,外面下雪了,你冷吗?” “你怎么就知道外面下雪了?” “我听见雪籽落在房顶上沙沙的声音,听见雪落在树上和土地上的声音,还听见我的心砰砰的跳声,在说,‘阿凝’,‘阿凝’……” 斐凝方才好奇的神色一下子收敛了,只习惯性的又回了句:“说你油嘴滑舌,当真是不冤枉了你。” 傅瑜正色问她:“阿凝,你冷吗?” 斐凝以为他又要故伎重演,罕见的翻了个身,背对了傅瑜。 “我白天牵你的手,那么凉,我就想着你晚上是不是更冷了。”斐凝心里熨帖很多,但随即—— “要是冷的话,我们睡一个被窝里吧,这样我们就可以盖四床被子,用四个汤婆子了!”傅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方才心中升起的一丝欣慰瞬间消失无踪,甚至斐凝心下还感慨了一句:果然如此。 斐凝背对着他,不理他。 傅瑜在背后呵呵直笑:“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斐凝忙又翻身回来,没好声气的对傅瑜道了一句:“都三更天了,你还不睡?” 傅瑜伸出手臂去,连着被子一起搂住了她,自己也凑上前去,两人隔得近了许多,傅瑜问她:“我今天听莺莺说起大哥的时候,你好像有些不对劲,是不是想回去看看岳父大人?” “你看的倒是仔细。” “那可不是,我当时只顾看着你了。” 斐凝被他这般厚颜无耻的行径噎了一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