韬致谢,看向阿鲁图一行人,缓缓开口道:“刚才我惊了弓,也能和你平局,看来是我赢了。” 阿鲁图等人还想说什么,一人狡辩道:“那也不一定,说不定你本来射不中靶,刚才一惊反而射中了呢?” “那就再来一场,这次我让你们心服口服!”傅瑜轻笑道。 阿鲁图却伸手制止了身旁人,从腰间取下一小儿臂长的弯刀匕首,两手递给傅瑜,鹰似的目光盯着傅瑜,缓缓道:“认赌服输。我输了,这把刀就是你的。” 阿鲁图回身看身边的人,突地一拳打在他的胸口,这人猛然后退两步,半蹲在地,嘴角溢出一丝血来。众人被阿鲁图的行为惊了一刹,一直静默不语的元志突地上前把傅瑜往后带了带,扬胸上前。傅瑜笑着推开元志,看阿鲁图,阿鲁图却只是低头看地上的族人,狠戾道:“我要赢,不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说着,阿鲁图转身就走,剩下的几个焉知胡亭人追上去,隐隐的,傅瑜听见他们道:“我们不是魏人,没那么多阴谋诡计。” 傅瑜嘴角微微抽搐。 “傅二,她就是你的夫人吗?”元都公主扒开人群,走过来,问他。她饶有兴趣的看着斐凝,一张蜜色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傅瑜自然的上前,伸臂隐隐的将斐凝护在身后,点头道:“是的,元都公主,这是我夫人。” 元都公主一手绞着辫子,一手叉腰,眸光幽幽的看着斐凝,缓声道:“你比焉知的阿鲁图还要勇猛,可是你夫人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她受得了你吗?”傅瑜忍不住回头看斐凝,斐凝的额头正在他的下巴处,白皙的面容在灯火下隐隐泛出玉色光泽,一双眉眼含笑,波澜不惊,一如往日。他心下百转千回,想的却是,他是个粗人,尤好弓马,斐凝是被文官的斐之年娇养长大,自小有琴棋书画茶花熏陶,他们原本是两个不同的世界的人。 煮茶泼墨这种事他愿意为了她静心去学,他愿意放下自己的马球教坊走进斐凝的世界,可斐凝却不愿给他开那扇门。他敬重她,迁就她,用心包容她,愿意每天逗乐她,即便二人相处不似夫妻更似好友,他也愿意等下去。 元都公主扬眉,继续道:“夫人怎么不回我的问题?傅二这般勇猛,夫人床榻间也受得住么?” 热气涌上头。 傅瑜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虽然之前就因为他弯弓红了,但此时更似两团火焰在脸上烧,来不及多思,傅瑜就冷声道:“公主言语太随意了些,还请慎言!” 傅瑜伸手去牵斐凝的手,回头低声道:“阿凝,你别听她胡言乱语!” “我是胡言乱语?那难不成——”傅瑜总觉得这位元都公主还能说出更加惊掉众人下巴的话来。他打从心底服气她,便是在现代,也没有一个女子这般随意问出这种问题的,这是赤|裸裸的挑|逗了。 “公主来自百业,想必对中原文化礼仪颇为不懂,是以语出惊人。”一个冷冷的声音突然从傅瑜身侧传出,竟然是虞非晏。他面色冷淡,双眉紧蹙,一旁的卢庭萱皱眉拉了拉他的衣袖。虞非晏似乎想起什么似的,他欲言又止,想要往傅瑜这便抬头看,终究却是没那个勇气。 “罢了,公主初来永安,想必很多事还不清楚,”斐凝轻声道,轻轻捏了傅瑜的手一下,“阿瑜,我们走吧。” 傅瑜回头看她,斐凝面色平静,神情冷淡,不如方才给他擦拭汗水时的迟疑腼腆。纵然她仍是面目冷淡,可傅瑜却知道,她是真的恼怒了。傅瑜不敢怒不敢言,看也不看元都公主一眼,客气而疏离地对虞非晏道了一句:“刚才多谢虞大郎君识破胡亭人的轨迹”才对王犬韬兄弟二人笑笑,拉着斐凝离开。 便是走远了,似乎也还能听到元都公主还在叽叽的说着什么。傅瑜静静的牵着斐凝,出了这档子事,两人都是没什么心思逛了,只能打道回府,回府之后才发现他们竟然算回来的早的,傅骁带着傅莺莺还没回来。 “阿凝,你别生气。”傅瑜放缓了声音,轻轻道。 斐凝回头看他,随手松开了颈间的披风绳索,缓声道:“为何这么说?该生气的不应该是你么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