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无常罢了。 傅瑜不止一次地庆幸,他投胎成了傅瑜,是大魏的国公世子,而不是某个藩国的人或是其他人。 傅瑾因着傅瑜这话,握着茶杯的手微颤,眸光深沉,忽抬头道:“你见到的元都公主,年约几何?” ※※※※※※※※※※※※※※※※※※※※ 第97章 杏园 傅瑜给傅瑾描述元都公主的长相容貌:“她看起来很年轻, 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蜜色皮肤,长得娇娇|小小的, 眉眼深凹,鼻梁很挺, 嘴巴很厚。” “哦, 对了,她个子真的不高, 大概只到我的肩膀这里, 不, 连肩膀都没到,大概、大概有这么高。”傅瑜边说,便用完好无损的右手比划,末了,想起前两日的事情, 又加了一句:“元都公主的两只眼睛, 都是琥珀色的,颜色偏浅, 很好看。” 傅瑾没出声, 只微垂了眸子,半晌, 才轻声开口道:“阿瑜, 你去寻个机会, 我要见见这位元都公主。” 未免打草惊蛇——防的是这位元都公主不是元都公主而是阿卓娜公主, 傅瑜不敢态度一百八十转的转弯邀了她到安国公府来,况且他到底也是怕此事会让斐凝更加误会。只能自己特意去寻了南阳长公主,找了个借口说是要和元都公主把这件事说个清楚明白,请她特意设了个私宴。 反正南阳长公主月月私宴,傅瑜麻烦她也不是一两次了。而且最主要的的是,南阳长公主确实是最好的中间人,她性子爽朗大方,与诸多人相识,更喜欢邀请这些朋友到她的公主府来吃喝玩乐。 三日后,南阳长公主的请帖就送到了,以庆新春的名头,在公主府杏园设宴,送到安国公府的帖子挺多,邀请的人也挺多,傅瑜和斐凝、傅莺莺是照常有的,她这次罕见的邀了傅瑾夫妇。 傅瑾自腿疾后少有出门赴宴的,李茹倒常有赴宴,只不过她与南阳长公主交情尚浅,也不曾去过公主府。显然,这封请柬是傅瑜特意找南阳长公主要来的。 公主府杏园设宴,定在二月二,时气温回转,冰雪消融,已是新春景象。 比起桃园、梅园来说,南阳公主府的杏园就要小的多。虽小,但二月迎春,洁白的杏花枝头簇簇的绽,游人鼻尖萦绕着一股清淡的冷香,风乍起,满枝杏花簌簌的落,似飘雪般的落了满地,映衬着一边鹅黄的迎春花花苞,更是娇艳无比。 斐凝应景的穿了一袭嫩黄的流苏裙,上面丁香色的小衬上寥寥绣了几支枝头杏,在飘雪般的杏花雨中亭亭而立,恍惚间,让傅瑜想起小巷初见。 傅瑜看她,轻声道:“阿凝,等一下。”他抬手,伸手将她鬓边的攒金珠钗插稳,指尖擦过乌鸦鸦的发,细腻柔顺,尚有冷冷的幽香扑鼻。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傅瑜突地勾唇笑,看着斐凝眉眼温柔,只不过又似想起来什么,笑意转瞬即逝,轻声一叹。 斐凝抬眸看他,终究还是问:“阿瑜,你因何而笑,因何而叹?” 傅瑜回神看她,口中道:“我只是想起了一首小词《春日游》。”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傅瑜缓缓念词。念着词中的女子,又似乎念着自己和斐凝。 斐凝侧耳听,柳眉微蹙,抬眸看他,似乎在催促傅瑜。 傅瑜又念出下阙:“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他以前总觉韦庄的这首词下阙描述的场景太过悲观,不敢多思,此番也是因了想起初见小巷的杏花香和头戴幕篱的斐凝,思及此身,才有感而发。 “语言质朴明快,朗朗上口,不失为佳作,”斐凝轻声问,“只从未听闻,这是阿瑜的新作?” 傅瑜闻言哑然失笑:“阿凝未免太过看得起我了,这是花间词人韦庄所作,以我的文采,连词藻堆砌都做不好,如何能有这般作品?”说罢,傅瑜才想起来,许是这个时空还没有韦庄这个人,只能打哈哈说是以前看闲散诗集时看来的,原版早就不知所踪了,这般倒也不会引起斐凝的深究。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