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平静湖面里落下的一颗石子,打破了许多无形的平衡。 其中究竟几分忧几分喜,不足为外人道。 温寒烟:“我想出去看看。” 季青林自始至终都在观察她的表情,闻言他脸色一紧,勉强柔声哄她:“你想去哪?寒烟,你现在伤势没有完全痊愈,留在房间里休息不好吗?” “我保证,拜师大典结束之后,师尊一定会立刻来看你。” 顿了顿,他声音压低,像是曾经无数次妥协一般讨饶。 “纪宛晴不过是刚入门的小师妹,寒烟,你仍旧是我们最重要的人。” 温寒烟摇了摇头:“我不需要。” 她没有明说,究竟是不需要“留在房间休息”,还是不需要“做他们最重要的人”。 但这话听上去刺耳,季青林已经耐着性子哄她良久,心里又压抑着心虚,闻言神情也难看起来。 “胡说什么?” 他的眉宇拧起,盯着她苍白的面容,“寒烟,不要闹了,我知道你身体还未痊愈,浑身都不舒服,脾气也比平日大一些。其他事情,我们日后再慢慢解决好吗?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 重要的,应该是拜师大典吧。 “我的身体状况我很清楚,我没事。”温寒烟再次道,“我不可以去看一看小师妹吗?” 季青林薄唇紧抿,眉宇皱得更紧,眸底温情缓缓褪去。 “不行。”他说。 “为何?”温寒烟笑了下,她轻轻歪头,一头乌浓的长发顺着肩头滑落下来,衬得她肤色愈发惨白。 “朱雀台上,难道有什么是我见不得的?” 季青林头痛地按了按眉心,似是想要平复情绪,但片刻,窗外传来悠长的钟鸣声。 白鹤扑棱棱翱翔天际。 是朱雀台上的拜师大典快要开始了。 季青林向来温柔无懈可击的神情爬上一抹不易察觉的裂痕。 他眼睫颤了颤,似是焦急,须臾,扭过脸避开她的视线。 “寒烟,你太任性了。” 说完这句话,季青林似是片刻也不想多留,径直起身,朝着门外走。 他一边推门,一边单手掐诀,挥袖甩出一道青色流光,布满咒文的禁制登时笼罩了整个房间。 “宫步阵?”温寒烟视线落在明明灭灭的铭文上,半晌,意味不明笑了,“你用它来对付我?” 她条件反射调动全身灵力,想要冲破禁制。 温寒烟咬了下唇角。 如果说寻常人的经脉丹田像是桌案上完整的茶杯,那她的应该就是被摔得粉碎,只剩下几片勉强连在一起。 向这样的杯中倒水,水只会溢出。 而茶杯则会承受不住,彻底碎裂。 “朱雀台今日人山人海,于你恢复无益,权当是为了你自己的身体,你必须留在这。” 季青林没有察觉到电光火石间温寒烟的反应,只当她是沉默地接受了安排。 他最后深深看她一眼,叹口气转身便走,“我还有别的事情,待会同师尊一起再来看你。” 门再一次紧闭。 温寒烟听见季青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拜师大典结束之前,任何人都不许让她出来。” 短暂的沉默之后,几道声音响起:“是,季师兄。” 只有空青语气有点不自在:“季师兄,寒烟师姐她……不去观礼吗?” 季青林淡淡打断他:“拜师大典上灵力动荡,伤了她你担得起吗?” 空青没再说话。 脚步声逐渐走远。 温寒烟靠在床头,身上还披着季青林送给她的高阶法衣。 她一把将法衣从身上扯下来,喘.息着靠在床头,好不容易积蓄的力气再次用尽。 但她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