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时,便将她精致的发型揉得一团乱。 怀中的白衣少女像是乖顺的小动物任由他触碰,身上柔软馨香,没有尖锐的倒刺,不会伤人。 司珏眼眸幽邃,晦暗不明的眸光沉下去,几分温柔浮现起来,配上那张极艳的脸,引得人忍不住沉迷。 “分明方才同寒烟在一起,从前五百年,也都是她陪在我身边。” 他揉着纪宛晴的头发,辨不清意味的视线落在远处,没有丝毫温度。 “可我现在却突然觉得,好像陪在我身边的那个人,自始至终都是你。” 纪宛晴心惊肉跳地抬起眼。 …… 将纪宛晴送回房中,司珏大步跨入内间。 桌上香鼎轻烟袅袅,玉简铺陈开来,家仆还立在原地恭敬地等着他。 见司珏去而复返,家仆长长地松了口气:“少主。” 顿了顿,他吞吞吐吐地开口,“家主方才传讯来,要您……要您……” “知道了。”司珏淡淡打断他,摆手召他倾身过来,手腕微翻平举,“东西拿来。” 家仆愣了愣,他原本以为少主去一趟会改变心意,却没想到反比先前更干脆果决。 他连忙从芥子里掏出一柄镶着金玉莲纹的匕首,低头躬身双手捧入司珏掌心。 司珏手指拢着匕首,并未立即动作。 他将匕首凑到眼前把玩片刻,忽地一笑。 铿—— 利刃出鞘,家仆眼眸陡然瞪大:“少、少主——” 司珏眼也不眨地将匕首刺入心脏,浅金色外袍瞬间洇开一大片殷红的血色。 他脸色微微有点发白,指尖却连半分颤抖都无,反手一拧。 一滴圆润的血珠顺着刀身上的凹陷滚落下来,坠入刀柄之中的暗格里。 司珏面不改色将匕首一把抽出,血珠飞溅,在周遭洒下一大片靡丽的痕迹。 他喘.息着将鲜血淋漓的匕首震碎,暗格中的血珠悬浮于虚空之中,在一阵大盛的虹光之中,安静地没入玉简尾端的落款。 啪—— 司珏将染了血的玉简甩过来。 “东西给你了,现在拿去交差。”他闭上眼睛,“滚。” 家仆心惊肉跳地看着司珏面无表情地动作,直到东西劈脸砸了过来,他才恍然间回过神,拿着玉简转身便要走。 “慢着。”司珏的声音倏然再次响起。 家仆僵硬地转回身:“少主……您还有什么吩咐?” 司珏身上的金色锦衣几乎被血液浸透,他略显苍白地靠在椅背上,肤色胜雪,也衬得他唇色透露出几分妖冶的丹红。 身为九州第一世家东幽的少主,司珏含着金汤匙降生,自打记事以来,从未在外人哪里受过什么委屈。 但就在方才,他分明被无形间压制,却竟然连出手的冲动都没有。 ——实在是对面那个人气场实在太强,气势太过锋锐。 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气息,司珏就连在东幽家主身上,都鲜少感受过。 “跟在寒烟身边的那个黑衣男子,去查他的身份。” 司珏闭上眼睛,唇角扯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跟在寒烟身边。 …… “关于那个男人,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 叶凝阳放下茶杯,“世伯,无妄蛊的事多谢你慷慨告知。既然无其他事,我便先告辞了。” 司鹤引微笑点点头,目送着叶凝阳那抹红艳的背影穿过转角,最终消失不见。 他脸上滴水不漏的笑意登时褪尽,面无表情地退回内间,挥退下人。 司鹤引脑海里不断地回荡着和叶凝阳的对话。 “他长什么样?” “唔……黑发,黑衣,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 “……具体点呢?” “额……长相还挺俊美?这算吗?” “他出手时,身边可有什么武器?” “没有。” “那他出的是什么招式?” “记不清了,似乎是某种阵法。”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