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受够了没用的自己,我不知道罗曼诺夫的婚约究竟代表了什么,但我不希望再从他们脸上看见深重的忧愁。 哪怕,我得付出一些代价。 然而,我似乎弄巧成拙了,无意之间强迫他们面对最不能接受的结局。 “弗洛夏,我的妹妹······你不知道吗?婚约无法取消。”他深吸一口气,“一五四七年伊凡四世颁布的法令——神及圣子的权利,必当朝着上帝指引的道路而去,只有灵魂的契合才能使血缘延续。” 安德廖沙握着我的手的力气陡然增大,我的手一直保持一个状态,隐隐有些僵硬。我没有挣开,而是更加用力地同样紧紧回握住他的手。 “以前,王子们只允许和自己的姐姐或者妹妹订下婚约,但随着科学的发展,王室们意识到近亲联姻所造成的不可逆转的伤害。于是对象转移到其他国家,但必须要从定下婚约起,就需要生活在一起,接受成为王室成员的教育。” “该死的······毫无意义的规矩。”安德廖沙掩饰不住的颓丧从每一个字,每一丝缝隙里透出来,化为严丝合缝的实质。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人会是弗洛夏,哪怕荒谬地落到教皇圣西斯笃的女儿头上,也不该是弗洛夏。”安德廖沙愤怒地说,他小心地放松了手的力气,避免粗鲁的我不小心撕扯到伤口,这让他的温柔和怒气矛盾地交织在一起,像一出主神克洛诺斯弑父的悲剧。 夜色深沉,狂风沉重地撞击墙壁,它滔天的呼啸只钻进玻璃留下细微如清风拂过般的声音,寒气同样不被允许,燃烧的壁炉噼里啪啦,木头在橘红的光影中释放着温暖,跳动的火舌轻松驱赶不受欢迎的寒意。 但是,为什么此时的我,却比和安德廖沙躺在空旷无人的雪地里时还要冷呢? 半张脸藏在毛毯中,我不想让嗓音听起来可怜地打着寒颤:“什么时候?总不可能是今天吧。” “不知道····也许是下周,也许是下个月······或者···明天···” “对不起,弗洛夏······我们不能拒绝。”我呆呆地望向说话的人,我不会想到,是索菲亚。 为什么是索菲亚? 我承认,我宁愿是马尔金先生说出这番话,那么我能够接受,为了马尔金家族,不得不作出妥协,真的,我可以作出这样的选择,因为马尔金给予我的,实在太多太多。 他们先给我一个家,接着给我家人,甚至是生命,虽然算不上个好机会,但我总算能够付出一些什么,不至于一昧的索取,承受着自责和羞愧牢牢镌刻于心。 但我私心希望,说出这番话的人不是索菲亚,她是我最想叫出口的那一声妈妈。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