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不仅白搭了一年的保费,还错过了本可以稳赚的一百万。 如此一来,几乎陷入绝境的春霞便只能寄希望于用人单位和肇事者的赔偿。可她运气实在太差,肇事者杜军是个不务正业的老光棍,条件比她还窘困;用人单位天顺物流公司的老板曲忠则毫无同情心,同意支付的赔偿金远远低于国家法定标准,和他打官司又耗不起,实在可恨。 更可恨的是,尽管赔偿金额甚少,尽管那么少的赔偿金还要分期付款,曲忠仍无视协议上的付款日期,一拖再拖。 若非今年曲忠暴死,春霞可能到现在都拿不到全部赔偿金。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不管赔偿金是多是少,她基本可以独吞。 “死亡赔偿金应该由现任配偶、子女和父母均分——这是法律规定的。” 说这话的是民久的二姐和大哥,他俩都是无权无势的老实人。民久家最拿事儿的大姐和大姐夫都在国外,受疫情所困回不来,民久的事只能让他俩出面。 “谁说均分?我问过律师,我至少能拿百分之四十。”春霞说。 “那个是分配遗产吧?死亡赔偿金不是这么分的。”民久的大哥说。 “都一样。” “我弟弟的遗产,我们之前已经说好不插手了,不管有多少都是你的,但赔偿金你总得按法律规定来吧?”民久的二姐说。 “那个老板都可以不按法律规定赔偿,我凭什么要按法律分呢?”春霞说。 她之所以有恃无恐,其一是因为赔偿金在她手上,其二是因为这些事儿一直瞒着民久的母亲——老人家年事已高,怕受不起打击——民久的二姐和大哥只是代理人,他们有此顾忌,必不敢据理力争,以免闹出太大动静。 再说了,春霞心想,老太太一把年纪,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还有时间花么? 想归想,她到底没说出来。 只是这并不能说明她的心不坏。 可即便她再坏,民久的二姐和大哥也确实没有办法对付她。 他们不敢把事闹大。 两个有一定社会阅历的人犹如此,涉世不深、且如民久一样单纯的灿灿,就更加不是春霞的对手。 “我的前世,竟娶了一个这样的女人……”铭久喃喃道。 此时他正和苏萼漫步在夜色中,他本不愿走动,可苏萼坚持要出来。 “难得来z市一次,不尝尝宵夜不白来了吗?”苏萼说。 铭久一点儿胃口也没有。他很佩服苏萼每天都有好胃口——不,不是每天,是随时随地。 “别想了,”苏萼说,“选错人的是你的前世,又不是你。” 铭久沉默片刻,道:“希望灿灿别选错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