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唐果父母需要与律师一起在外处理相应事宜,又还要接生意保障生活费来源,所以安瑶和若梦几乎一整天都待在病房里陪唐果聊天,可唐果始终没有露出半点笑容,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情绪,总是静静地看向窗外。 “唐果,律师让我再向你确认一下,你对这个孩子的想法。”若梦轻轻握着唐果的手,语气极其温柔。 唐果沉默了许久,抬眼看向等待答案的若梦和安瑶,不带任何表情和情绪,轻声问道:“如果是你们,你们会抚养被强奸生下的孩子吗?” 安瑶被问得抿紧了唇,眨着眼不知该如何作答。 好像凡人都说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再怎么不济,也会对孩子有一定的感情,安瑶从小又是在母神的宠爱下长大,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遇到这种问题。 可是唐果这种情况,对这个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孩子,更多的应该是恨吧。 若梦一直微微地笑着,她抚了抚唐果的手,道:“同一件事,每个人的想法都会不一样,此刻要做出抉择的是你,无须顾及旁人,你放心地说出你的想法就好,律师会尽力帮你争取的。” 唐果垂下头,像是在回答,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不是没有机会打掉这个孩子,但每每站在医院门口,我就退缩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做不到……” “要生下来的人是我,不想要他的也是我……也许我真的就是那些人说的那么贱……” “可是我不想看见这个孩子,一看到他,就会想起他的来由,就觉得自己脏得要死,我不想一辈子都摆脱不掉这些痛苦的回忆。” “但我好像已经摆脱不掉了……” 唐果茫然地抬头,颤声问面前的两人:“我该怎么办?” 若梦握紧唐果的手:“如果你问我,我会叫你先养好身体,把那个人渣送进监狱,然后拼尽全力,开始新的生活。我知道这很难很难,而且别人帮不了你太多,但是你绝不是孤独的。” 若梦见过无数灾难和遭遇苦难的人,她明白走出这种阴影真的很难,甚至有的人,一生都走不出来。 但除了向前走,还能如何呢? 若一生就因此而停滞,何其可惜? 若梦替唐果理了理头顶一缕凌乱的头发,再帮她把遮掩住大半边脸的头发别到耳后,轻声抚慰道:“你已经很坚强了,已经走了很远了,再加油往前走一点,好吗?” 唐果撇撇嘴,早已哭得干涸的眼再次蓄满了泪,似是溃堤般涌了出来。 若梦见唐果捂脸痛哭,暗暗松了一口气,能哭出来就好。 安瑶坐在一旁久久不作声,她一直想将自己也放到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