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言真看不得这般暴力的画面,低下头不敢去看,突然感到手上一暖,侧头看去,见段如谨正担忧地望着她,心下一暖,回以一笑示意自己没事。 “别看了,低着头吧。”段如谨轻声嘱咐着。 “嗯,我知道。”陶言真不再去看,只是耳朵没有堵上,能听到鞭子狠狠抽在人身上及段如琅痛苦的求饶声,不期然地想起多年前甄文泽被甄二老爷拿鞭子抽的情景,同是做错了事,但相比之下甄文泽那个都是小打小闹了,比起渣来,段如琅有过之而无不及。 有段如琅在前,突然觉得甄文泽可爱起来了,陶言真发觉自己居然隐隐的有些想那个成亲后据说日子过得一直不甚自在的哥哥了。 不知道打了多少鞭子,段如琅的叫声低了下去,安国公一鞭一鞭的力气却没有减半分。 蒋氏毕竟是段如琅的亲娘,再生气但也心疼儿子,此时见儿子已经跪不住趴在了地上,眼神都迷离起来要昏迷了,心一疼眼泪便掉了下来:“老爷别打了,再打如琅可要受不住了。” “不一次打得他再也不敢,他是不会长教训的,你不要管了。”安国公眼皮子都没抬,继续打。 蒋氏张了张口,没敢再反驳,不忍再看,侧过身拿帕子擦眼泪。 就在这时,突然间严氏的凄厉的声音传来:“二爷!二爷你怎么了啊!公爹你手下留情吧,二爷要被您打死了啊!” 严氏出现,安国公高高举起的鞭子没有打下去,皱眉望向严氏的方向怒问:“谁放她过来的?赶紧给我拉回去!” 一直在拉着严氏的丫环闻言吓得脸色比死尸强不了哪去,哆嗦着声音劝道:“二、二夫人,我们走、走吧。” 严氏一把甩开浑身发颤的丫环,哭着推开围观的人群走过去,看到段如琅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模样,哇的一声哭出来:“我可怜的二爷,你怎的这么惨啊!” 蒋氏见状立刻让两名婆子将严氏搀远点,然后皱眉对严氏道:“如琅做了错事受惩罚是应该的,你怀着身子还往这边跑,出了什么事谁担待得了!” 严氏哭得正凶,管不了蒋氏与安国公是何反应,眼中只有受伤严重的段如琅,挣扎着要上前去,无奈被婆子抓着过不去。 再因为桃心的事生段如琅的气,那他们也是两口子,一日夫妻百日恩,严氏此时是真的心疼段如琅,见丈夫被打成这样,她哪里受得住,哭得要上气不接下气了。 安国公脸色极为难看,若非顾及着严氏此时有身孕他早让人将严氏关柴房去了,被她一闹,他也失了再教训人的念头,命下人将段如琅抬回房。 严氏见段如琅被抬走了,暗自松了口气,只是丈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打,二房的脸面算是彻底丢尽了,心中一不服气脑袋就不好使了,冲动之下做出了令她后悔到极点的事,双手捂住肚子哭起来:“孩子啊,你的命好苦,还没出生你爹就被打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不是安国公府正经的爷呢,若你爹有个什么好歹,我们娘俩可怎么活啊!” “蠢货!堂堂要文有文要武有武的先生居然有个如此不成体统、言形无状的女儿,真是……还不如老三家商户出身的媳妇儿明理懂事!家门不幸啊!”安国公被气得一甩袖子走人了,当公公的不便与儿媳妇一般见识。 被公爹批评自己不如一个商户出身的白氏,那白氏向来是被自己所看不起的,结果今日被说自己还不如人家,严氏闻言大受打击,不再闹,傻愣愣地呆望着安国公离去的方向。 蒋氏冷冷的目光看着严氏,这个儿媳可真给自己长脸啊!被丈夫鄙夷严氏不及庶媳白氏懂事,这让她这个正室脸面何在! “来人,将二夫人送回去,两个月内未经允许不得再出院落,趁着养胎的功夫好好闭门思过吧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