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些都看在眼里,见时间不再充裕,他便在微顿过后,轻声道:“我对您说这些,只是想表明……” “这只是一方面的问题。您所面临的境况,加起来,比想象的还要糟糕百倍千倍。” “康沃尔阁下,是特意来提醒我的吗?” “是的,虽然这些问题,您也许比我发现得更早,我还是厚颜耽误了您这么久的时间。” 西里尔站起来了,似是要将这次谈话结束。 只是,年轻人那只自然抬起、像是想要伸向国王的右手中途又收回,他用手挡住了口,偏头咳嗽了几声。 阿尔托莉雅不自禁地心生担忧,但询问的话音刚起头,西里尔就放下了手,回过来的脸上,除了面色稍微白了些,好像并无异样。 “我就先告辞了,谢谢陛下愿意听我多话。” 他向纵使作男装打扮也不掩娇小身材的少女行礼,阿尔托莉雅又莫名想阻拦,但想到自己和康沃尔公爵还没那么熟,只好硬生生改口:“阁下不参加晚上的舞会?” “十分抱歉,因为家中还有事要处理。”说着,他看出了少女碧眸中隐藏的些许失望,轻轻地勾唇:“见到了您,我的主要目的就已经达到啦。” “咦?” “其实,前面说了那么些我自己都觉得啰嗦的话,提醒都是次要的。我真正想做的,就只是见您一面而已。” “……啊!” 国王震惊。 公爵却是一笑,继而从容告退。 “…………” 直到来得突然走得也迅速的公爵彻底走远,阿尔托莉雅才回过神。 凯找了过来,第一句话就是:“那个怪人公爵走了,你怎么还愣着。” “嗯,奇怪……确实很奇怪。”少女没听清楚义兄说了什么,便垂首自语。 “康沃尔公爵已经出宫了吗?不知怎么,我很想邀请他留宿皇宫,再和他聊一聊。” “你们恐怕很难见面了,那位公爵是出了名的孤僻,不爱出门。” 省略的后半句是,难得出一次门,就惹得王都全体夫人小姐芳心震荡,男人们都表示不得不防。 凯说:“不过,倒是可以写信。” “写信……好。”阿尔托莉雅认可了这个建议。 心中因公爵的意外到来而起的波澜迅速平复,不用细看,真和他有七分相似的少女按照计划,走向即将开始的大厅。 尊贵的王冠戴在头顶,她的步伐沉重,仿若王冠所倾轧下来的重量,就是这整个支离破碎的国家。 …… 舞会现场。 “舅舅人呢?” “回去了。” “啊,这可糟糕了,我得去找……什么?阿格,你说什么?” “我说,舅舅已经回去了,刚刚托人给我们带了口信,让我们自己作安排,什么时候回来、回不回来都随意。” “真是太好——不,我的心中充满了遗憾。想来,满场心怀期待的女士们今晚注定要黯然神伤了。” 阿格规文(冷漠):“哦。” 未来的圆桌骑士面无表情,立在人群中,等待只在传闻中听过的那位年轻国王的到来。 …… 西里尔坐上了姐姐派来的使魔驾驭的马车,外界并不算寒冷的空气立时被隔绝。 在午后四处吹拂的风也不带凉意,但是——多么悲伤。 他特意挑了个没有太阳、风也不算大的地方等人,也没等多久,就又被老毛病找上了门。 “咳、咳咳——” 捂住嘴咳了几声,面色黯淡的金发青年闭上眼,似是想在回去的这段路上稍作休息。 然而,实际上,他根本没睡着。 闭眼只是为了清理杂绪,方便更好地思考,这是他在这四年里养成的习惯。 病气带来的杂念的确清空了,但却有更多更乱的念头填充进来。 西里尔熟稔地一件一件分类、确认,头脑仿佛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