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回去了别去你家住行不行?去我家住去,我妈人可好了,肯定能对你好,而且还方便她教咱俩怎么带孩子。” “等回去了再看吧。”陆淮说,这种事现在没法确定下来,如果可以,他当然还是想有一个他们的小家。 葛队长领人去了学校后,又回去了地里干活,因着是要紧的事,云嫂子去地里把葛队长给叫了回来。 等葛队长回来了,陆淮和柳三月便把后天要走的事同葛队长说了,葛队长虽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却仍是惋惜不已。 相处近十年,自然是不舍的,再一个也是为着学校,两人一个是学校校长一个是学校任课老师,都是看着学校建立起来的老人,就这么就要走了,回头学生那都不知道该怎么交代。 只再不舍、再惋惜,却连个挽留的话都没法说。 从葛队长家出来,两人又去了唐平和陈宝珠家,正好已下了工,二人都在家,要走的话一说,唐平还好,陈宝珠却是当即眼泪就掉了下来,“怎么说走就走,这么突然?我这一点准备都没有,那你们回头还回来吗?” 柳三月叹了口气,除非是回来看看,不然怕是都再难回来了。 这么一说,惹的陈宝珠更是泪水涟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唐平和柳三月轮着劝了好一会儿才给劝住了。 几人说了会子话,陆淮突然跟唐平问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想不想回去?若是你想,我回去后帮你想想办法。” 唐平笑眯眯看了贴他坐着的圆乎乎的陈宝珠一眼,摇了摇头说:“我家就在这儿,还回哪儿去。” 陈宝珠听了感动的抽了抽鼻子,冒着星星眼看向唐平,愈发的贴紧了唐平些。 “我又不是问你自己想不想回去,既然帮你想办法,自然是帮你一家子想办法。”陆淮耐心的补了一句。 唐平仍是想都不想便摇头,冲着陆淮咧嘴笑了笑,“还是算了吧,我挺喜欢这里的日子的,比在京城里头自在,况且我也放不下学校的那些孩子们。” 他家里所有兄弟都陆续结了婚,有了孩子,每次来信必然要抱怨一番房子多么多么不够住,还有一大家子挤在一处那乱七八糟的琐碎事,他要是再带着他的堂客和几个孩子回去,怕是得睡大街上去,再加上他兄弟那些堂客的厉害性子,倒不如在这乡下的日子来的痛快。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陆淮闻言便也不勉强,唐平和陈宝珠要留陆淮和柳三月吃晚饭,只家里还有两个人呢,总不能扔下他俩不管,所以陆淮和柳三月仍是推辞回去了。 回去招待那两人吃了晚饭,又给他们在堂屋铺好了地铺,地铺底下垫着板子,倒不会脏。 如此一夜过去,第二天一早那两人进城处理火车改时间之事,陆淮和柳三月则是去了城里柳二月家拜别。 还得进山给柳苏识递口信,柳三月的身子不好爬山,便先回队里去等着。 柳三月直接去了学校,和老师们、孩子们道别。 这里的孩子们淳朴、懂事,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一个个小大人似的,难得这一天哭的稀里哗啦,都哭成了泪人。 办公室里女老师们也是聚在一起抱头痛哭,回忆那些曾经的美好,惹的柳三月都顾不得身子跟着哭了又哭,哭的双眼肿成了两个大核桃不说,脸颊都跟着红肿了起来。 等陆淮回来又作了一番道别,这才搂着柳三月回去了。 他看着柳三月肿成一团的脸心疼不已,自然又是给柳三月一顿教训,教训她不顾及自己的身子。 又是一夜过去。 第二天清早,柳二月便带着她男人和儿子还有李秀芬赶回了大垮子东生产小队来送柳三月和陆淮。 村里人都出来相送,还有他们俩带的学生,甚至还有不少外队的学生家长,密密麻麻上百人挤在一处,送别场面不可谓不盛大。 到了坡下,柳三月泪水涟涟的看向身后送别的众人和生活了十年的大垮子东生产小队,哭着跟众人挥了挥手,“大家别送了,快回去吧。” 再见了,大垮子东生产小队。 再见了, 可爱的同志们。 坡下有来过来接他们的车,而且还是辆红旗小轿车,自从来了这个年代,柳三月就没怎么见过小轿车,更别说下乡以后,十年愣是一辆没见过。 惹得曾经顶多看到外形亮眼的跑车会惊奇一番的柳三月这会儿也跟着众人对这红旗小轿车稀罕起来,实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