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和沈梨花复合,他便仍是沈大老爷的亲妹夫,哪怕岳县待不下去了,他还可以来白凤城,小小的岳县哪能和白凤城相比,到时他仍然能在读书人中占有一席之地,他仍是那位受人尊重的韩大举人。 韩纲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自己被人打了出来,而且,嘴巴还被打肿了。 而从始至终,沈梨花都没有阻止那两个如狼似虎的婆子,沈梨花甚至没有对他说一句话,一个字。 最让韩纲气愤的,是白凤城的百姓毫无同情心。 他被人打出花容记,嘴巴被打得又红又肿,围观的百姓不但没有人同情他,却对他指指点点,他甚至听到了“登徒子”三个字。 福祥街的人都知道,这家铺子的东家是女的,伙计是女的,就连接待的客人,也是以女眷为主,偶尔有男人出入,要么是来送货的,要么就是东家的家里人。 所以这个被人从铺子里打出来的,不是登徒子还能是啥? 韩纲又羞又恼,用衣袖遮着脸,快步走出了福祥街。 见韩纲被打跑了,沈凝看向沈梨花:“姑姑,韩纲十有八九会去咱们府上求祖母同意你们复合。” 沈梨花怔了怔,随即苦笑:“他是把我当成面团了,随他拿捏。” 沈凝笑道:“姑姑,您别担心,刚才我看过他的面相,他不但会有血光之灾,而且还会有飞来横祸,他自顾不暇,想来也顾不上其他事了。” 韩纲的嘴巴被打出了血,血光之灾已经应验了,现在就差飞来横祸了。 而此时的韩纲,出了福祥街,本来想要拦顶轿子的,可是这车水马龙的大街上,竟然没有一顶空轿子。 白凤城拉脚的轿夫,生意全都这么好吗? 韩纲用衣袖遮着自己的嘴巴,生怕被熟人认出来。 正在这时,一顶轿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一位身材瘦削的男子抱着一个孩子下了轿子,给了轿夫几文钱便走了。 韩纲眼睛一亮,高声喊道:“先别走,我要坐轿!” 终于坐上了轿子,韩纲松了口气,嘴巴上传来一阵疼痛,韩纲对轿夫说道:“这附近有医馆吗?” 他对白凤城并不熟悉,并不知道哪里有医馆。 “有,离得不远。”轿夫们一边说,一边抬起轿子往前面走。 可是没走几步,韩纲便听到一声大吼:“前面那顶轿子,快给老子停下!” 轿夫不明所以,重又将轿子落下。 只见一名长着络腮胡子的大汉冲了过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干瘦老太。 大汉冲到轿前,推开轿夫,掀开轿帘,看也没看,朝着轿子里的人便是狠狠一拳!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