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月倒是没什么惊讶的模样,反而很是平静的将那绿色锦盒取出,双手递给廖忠。 她是真的觉得,这个东西,确实不应该属于她的。 哪怕是大半夜的,刚侍寝完就被人来讨要,也是应该的。 原就是这般。 凭什么呢?她缘何配得上这般的首饰呢? 或许不过只是皇上的心血来潮而已,一时看她顺眼,随手便赏了。 现在心血来潮过了,让她将东西还回,也是应有之理。 本就不是她的。 就如同,偷来的一段时光一般。 衡月苦笑着与廖忠道别,倒是不明白他为何会露出那般的表情。 事情,就该这般,不是吗? 送走廖忠和那套首饰,衡月关好房门,静坐片刻,还是努力打起精神来。 总归,她还活着,不是吗? 不过是白白心动一场,白白以为……皇上对自己会有不同。 实在是徒增烦恼。 衡月笑了几声,深呼吸几口气,又拍了拍自己脸颊,准备打水洗漱一番先睡觉再说。 明日,又是新的一天。 收拾好心情,这一夜,衡月竟还算睡着了一会儿。 实在没睡着的却是楚今安。 躺在宽大的龙床上,翻来覆去半晌,不是听到衡月躺在这里时发出的哭泣声,便是听到她离开时迟缓又萎顿的脚步声。 还会忍不住想起,廖忠回禀的,她实在平静的将首饰交出来时的模样。 ……实在是莫名其妙! 楚今安越发生自己的气,他实在不知自己在惦记什么。 便是从前那人,也从未让他这般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过! 衡月这般乱他心神,实在该死!该死! 楚今安气急败坏的坐起身来:“几时了?” “回皇上,马上寅时了。”廖忠站在床帐之外,躬身答道。 寅时,那是他要上朝的时辰。 难怪睡不着,从前这个时候,他都起了。 楚今安受到些些安慰,片刻后,却又怎么都不得劲,吩咐廖忠道:“去看看衡月在干什么。” 廖忠又“啊?”一声,感觉今日的自己已经跟不上皇上的想法了。 这个时辰,除了在睡觉,还能在干什么呢? 但楚今安就是想知道衡月是不是睡着了。 凭什么只他一人辗转难眠?楚今安不乐意。 他今日对衡月这般过分,她若还能如常睡着,那实在没心没肺极了! 结果她竟还真这般没心没肺?! “屋里关了灯没动静,也不一定就是睡着了,进去看看。”楚今安冷声道。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