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了,再去一趟陇西回来,恐怕都五六十岁了吧? 迟则生变,人心难安! 尤其是像扶苏这种本该是名正言顺的储君,却一直拖延到年近四十都尚未尘埃落定,支持他的人,行事必然会因此而急躁一些。 从扶苏的府邸离开,冯去疾摸了一把自己已经开始逐渐唏嘘的胡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本来按照计划,扶苏携大功归来,这个时候就是扶苏党羽发力的时候。 以其携大功之势,进言始皇帝册立储君,如果不出意外,本该是一帆风顺。 可是现在事情出了岔子,扶苏办了一件糊涂事,再度惹怒了始皇帝,很显然在这种时候就不该再提起了。 “长公子……这可都是为了你好啊!” 而另一边,第一批幸运登上迁王陵令大名单的贵族已经在黑冰台架在脖子上的长刀逼迫的开始忍痛甩卖产业,踏上了朝着咸阳迁移的道路。 他们的田产被强迫性的低价置卖给了官府,他们的产业被迫折价出售给当地的小贵族,他们的产业被迫拆分,带着家中不可计数的金银财宝绫罗布匹踏上了迁移之路。 秦朝对于民间管控极为严格,没有县府备案普通民众是不能离开自己所处的县的,想要到其他县必须要有正当理由并且由当地官府开办“传”以后才能外出。 因此大秦的官道行人向来不是很多,廖廖能够经过的无非也就是巡视乡里的郡兵和应役的役夫。 只是近段日子,大秦的官道格外热闹。 马,驴,骡子,各种畜牲托运着一辆又一辆大车。 贵胄,女眷,奴仆,形形色色的人面带悲苦之色。 成箱成箱的金银财宝和铜钱,堆放的难以遮掩的布匹绫罗绸缎…… 人很多,车很多,财富数以百车计数。 他们的土地,店铺,产业,以及大多数奴仆和囤积的粮食都没办法带走,取舍之下,他们只能置换成了易于携带的钱币和布匹。 但是,依旧太多了…… 贵胄,乃类世之家,甚至于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囤积了多少的财富。 地窖里面的铜钱都已经生锈,他们发现他们居然没有足够的畜力来托运这么多族人和财富,这是极难想象的事情,他们只能用高价购买车辆和战马以及牲畜来帮助他们托运。 而在他们离开以后,家里囤积的,没来得及收回的欠债也被移交给了大秦的官方。 一笔勾销…… 他们的土地被各地官府有条不紊的发放给土地不足实数的黔首,让大秦的一夫百亩制度不再沦为空谈。 不管过程如何,不管贵胄对于黑冰台对于大秦有着怎么样的咒骂,不管大秦的行为是否正义是否合规矩。 庶人们切切实实的获得了实质性的回报。 一鲸落万物生! 他们积压的债务没了,原本缺额的土地变成了足数。 这种时候,虽然始皇帝颁布的迁王陵令过于突然,虽然黑冰台行事过于酷烈,可是送到嘴里的饭,却没人愿意吐出去。 他们理解不了中央集权,也理解不了地方贵胄隐藏在笑容背后丑陋的嘴脸,他们只能含泪收下大秦的馈赠,尔后对于大秦的批判保持沉默。 贵胄迁移的影响不仅如此…… 在他们变卖产业析分家产的时候,原本囤积在地窖里的秦半两被迫流通了起来…… 同时,因为他们的离开,原本地方上被强行垄断的商业被尽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