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下去的东西,总不能放着让他馊掉不是?”赵泗笑了一下。 “你们是大秦的根,得给大秦帮忙,不能给大秦添乱。 开放学室是孤的意思,你如此行事,让孤如何自处呢?”赵泗开口问道。 “请殿下治罪!”简脸色越来越黯然。 倘若赵泗跟他讲大道理,那他有一肚子怨言。 可是赵泗打了感情牌。 简这才惊觉,原来赵泗并不是要抛弃他们。 学室是关内法吏的根,因此赵泗开放学室,关内法吏就如同被触碰了逆鳞一般,下意识的以为赵泗要将他们扫进历史的垃圾堆之中。 可是现在赵泗站在他面前明明白白告诉他们,只是把他们吃不下去的东西分给别人,并且依旧坚定不移的认为他们是大秦的根。 当赵泗拿荣耀和忠诚说事的时候,简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 诚如赵泗所言,关内法吏一直认为自己不曾做错什么,对得起朝廷的重视。 简未必完全相信赵泗的一面之词,但是话说到这个地步,他必须得认。 也必须,以死谢罪。 或者说,当简义愤填膺行事之时,他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不……孤不会治你的罪。”赵泗摇了摇头。 “殿下,臣触犯秦律,断无赦免之理……” “孤是储君,有这个资格赦免你。”赵泗摇了摇头。 “怎么?觉得孤说的冠冕堂皇?觉得孤在骗你?”赵泗摇了摇头拍了拍简的肩膀。 “你不能死,最起码现在不能死。” “孤向来喜欢有话直说,从不弄虚作假,眼下开放学室,诸子百家闻声而动,关内法吏人心惶惶,你在这个档口死了,只会遂了天下人的意,关内法吏将更加难以自处。”赵泗开口说道。 “诸子百家,人心迥异。开放学室是因为法吏不足,却并非孤不信任关内的老秦人。 孤还需要你们帮孤盯着他们…… 你不是觉得学室一旦开放,法吏将会鱼龙混杂么? 新吏,诸子百家,难道孤能一个一个盯着?”赵泗开口问道。 “你们办不完的事情总得有人去办,要给大秦帮忙,听孤的话,不能给孤添乱。”赵泗开口说道。 简闻声……眼中闪过讶异的光芒。 赵泗动用太孙地身份,承诺给予他特赦! 能活着,谁又愿意去死呢? 在这一刻,简真正意义上相信了赵泗的话。 赵泗……并不打算舍弃关中的法吏。 只是……是我们做的不够好,殿下不得已才要启用诸子百家和新吏。 是的……大秦法吏不足是全天下人众所周知的事情。 以大秦繁杂的秦律,没有足够庞大的吏员群体支撑,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关内法吏再努力,但是一国之吏如何应对七国之地? 这个阶段的大秦,推行秦律不遗余力,但受限于秦律的繁杂和法吏的不足,很多地方都只能停留在表面。 是啊,是因为我们做得不够好。 “倘若关内老秦人的法吏够用,孤又何必舍近求远呢?”赵泗笑道。 当然,赵泗说这句话纯粹建立在这是不可能达成的事情。 大秦若想真正的一统人心,势必是要接受六国之人的,从政治,到经济,到民生,到方方面面。 这个口子是迟早要开的,和关内法吏够不够用没有关系。 倘若法吏皆出自关中,六国旧民只能仰仗秦人鼻息,那不论如何,秦国迟早还会发生动乱。 但是这句话落在简耳朵里无疑是赵泗的遗憾。 以至于简更加羞愧,归根结底,还是关内的法吏不够用。 所以这种情况下,给殿下添乱,真的是一件很不合时宜的事情。 殿下不仅没有舍弃关内法吏,甚至还需要他们的帮助。 是的,六国旧人,新吏,乃至于诸子百家,不正是异端么? 殿下开放了学室,心里真的会放心的下么? 无奈之举罢了…… 简信了,也由不得他不信。 “当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毕竟,你做的事情……”赵泗指了指李斯。 “降爵三级,罚二甲,俸一年……可认罪?”赵泗开口问道。 “臣认罪!”简闻声为之顿首。 有实话,话的真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实际行为。 简被抓,却被赵泗特赦,就能说明很多问题。 而事实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