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生清楚自己跑路的时候始皇帝身体情况是什么样,不说是病入膏肓也可以说是离死不远了。 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外加上最近观天下局势之变化以及始皇帝的种种政令,卢生判断始皇帝已经走出了追求长生的魔怔期。 或者说,始皇帝已经恢复了正常。 卢生可是五经博士,跟在始皇帝身边许久。 他心里很清楚,正常的始皇帝,不像天下人说的是虎狼之君,绝绝对对称得上宽宏大量。 尉缭子都能活,顿弱侮辱始皇帝还能得到始皇帝的信任,凭什么自己不能活? 当然,为了保险起见,卢生第一个找上的不是始皇帝,而是赵泗,有了个迂回路线,并且还顺手把化名黄道人的黄石公给举报了。 他跟黄石公有交集,但二者并不是一路人。 这货一直致力于培养积极的反动分子,卢生总感觉这老货来到咸阳可能藏着什么别的心思。 一番自述,赵泗点了点头。 “这么说来,先生和孤倒都是受徐福之累,先生也是无辜之人。” 对于始皇帝追求长生的这段历史,朝堂乃至于撰写史书的官员都写的很隐晦,平常交谈说起来这个时期大家也都不愿意多说。 赵泗估摸着那会的始皇帝可能真的出了点问题,以至于百官都不敢提起来那会的伤心事。 现在能够听到当初的故事对于赵泗来说……嗯,还挺有意思的。 或许这对于自家大父来说,本身也是一段黑历史。 谁没有脑子不清醒的时候?但听卢生这么说,赵泗也瞬间明白为何自己提起来那段时期大父总是敷衍了事了。 “不敢,陛下信赖罪臣才使罪臣都督此事,臣受小人所惑,既不能及时分辨,又因为惜身不能力陈君上,实乃臣之罪责,而使殿下流落海外,九死一生,更是百死难辞其咎,罪臣逃亡多年,心中愧疚日益浓重……”卢生声色并茂的开口…… “孤倒不怪你,但孤只问你,你当真是因为愧疚这才主动来投么?”赵泗笑吟吟地看着卢生。 “不敢欺瞒殿下,臣自逃亡以后……”卢生继续卖惨。 “到了大父面前,还是这个说辞,你猜大父会不会杀你?还是说你认为你还能骗得过大父?”赵泗敲了敲案几。 卢生闻言叹了一口气,脸色一沉…… “今时不同往日,其实就算卢生今日不来,日后恐怕也不得不来,除非和徐福一道逃到海外,可海外又有航贸军府,罪臣窃以为,天下已无藏身之地,黄石公之所以入咸阳,恐怕亦是如此…… 眼下非十年之前的秦国,天下廊清,水波清澈以后,鱼虾又能藏的了几时?况且罪臣又不是无家的闲云野鹤,实不相瞒,以往臣虽然逃亡,但是能出入达官贵人府邸,就算再府城行走也没人会捉捕,平日里罪臣也时常往返家中,妻妾孩子也都朝夕相处,说是逃亡,其实不过是弃了官位,罪臣家中小有余财,罪臣丢了官位也不至于没有生计,平日里只需要谨慎一些,也没有人会捉捕罪臣,至于关于罪臣的通缉……出了关中又有多少人在意? 但是臣观今日之天下,已非昔日之天下。 臣恐再不自首,日后恐怕就真得亡命天涯了。”卢生沉声开口说道。 “你倒是实诚……”赵泗笑了一下。 这个理由,赵泗信。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