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盖好了楼房,不就搬回来了吗,再说有什么不习惯的,就算在附近租房,也见不着几个老邻居了。” 这是实在话,河沿路这片住的人家被臭河熏了多少年,能走的早走了,剩下的都是没法子的,好容易政府拆迁了,愿意回迁的真没几家,大都选择了别处的安置房,只等着谈好了,签合约就搬走了,便在附近租房也没有老邻居。 苏金生提议:“要不先过去看看。” 大家一致同意,说看就看,也不管都下午了,小舅叫了两辆出租,两家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小茹姨说的房子。 到了地儿,晓月发现,这哪是一中附近,根本就是一中旁边,跟一中就隔了一条街,是胡同里一个四合院。小茹姨竟然连钥匙都拿来了,因此他们顺利进了院。 看得出来很久没人住了,各处积满了灰,屋里并没有家具,院子堆了许多不用的杂物垃圾,有些乱,但依然能看出以前的格局,晓月猜想院子的主人一定是个有文化的人,因为这个院子里处处都能看出合乎文人审美的庭院文化,譬如说院子里便有玉兰,桂花跟一株西府海棠,都有年头了,尤其海棠树干已有和抱粗,树冠张开几乎遮住了三分之一的院子,如今已近九月,海棠花早开过了,只有翠绿的叶子密密匝匝的遮住了火辣的太阳,给庭院里带来一片清凉。 站在树下晓月抬头,想象一下春日海棠花开的时候,得有多震撼吗,这么粗的海棠,应该有上百年了吧。 玉兰,桂花,海棠,再加上牡丹就是玉堂富贵,晓月是彻头彻尾的文科生,从小打到都对诗词歌赋异常感兴趣,进而也非常羡慕古人的生活,晓月认为后来备受推崇的慢生活,其实在几百年前的古代,已经实现了,而且慢的更美更优雅也更有追求。 晓月认为这个院子主人住的时候,肯定是有牡丹的,如果能租下来,倒是可以考虑种一颗。 张大娘道:“小茹你不说服装店的房东是个没儿没女的老太太吗,怎么这么多房子?” 小茹道:“听人说卞奶奶以前是家里是资本家来着,先头充了公,后来国家有政策返还了一部分,这个院子就是其中之一,因为是个四合院,屋子多,卞奶奶又不想分着租,霍霍的乱七八糟,便一直空着,今儿听我说起河沿路拆迁要租房,便问我家里有几口人,然后便钥匙给我了,让咱们过来看看。” 小舅道:“那老太太可跟说了租金吗?” 小茹点头:“说了,长租一年的话,一千二。” 晓晓听到这个钱数都惊呆了,不禁又看了看这个四合院,心道,这么大的一套四合院,在后世别管租还是卖,都是天价,如今一千二就能住一年,这也太便宜了,不过想想如今的物价水平,貌似也差不多。 如果是几个月前,一千二的租金,想都不敢想,但现在千儿八百的实在不叫个事儿,更何况,住两家这么多人,简直太合适了。 小舅刘正荣道:“就租这儿,明儿我找施工队来收拾,等河沿路那边签了合约,就搬过来。” 苏金生道:“这边离着修理厂可不近。” 刘正荣:“没远多少,更何况这边有直通的公交,还有地铁,比河沿路那边方便多了。” 晓月知道,家里人一致同意租这儿是因为自己,毕竟这儿离着一中太近了,而且,租这儿的话,家里那些新打的家具都能平移过来,即便不能完全复原,也能差不多,这一点儿太让人心动了。 一致通过,转过天便去签了合同,交了房钱,小舅便让施工队来收拾了,该粉刷的粉刷,该加固的加固,这么一折腾怎么也得半个月,反正河沿路那边还没利落呢,这边不着急。 从四合院出来,小舅说难得人齐全,索性也别回去做饭折腾了,就在外面的饭店吃一顿,于是找了个老字号的饭店,也是巧,这家老字号就在一中对面,在饭店二楼靠窗坐了,能看见一中里面气派的教学楼跟偌大的操场。 小茹姨指给姥姥跟张大娘看,张大娘揉了揉老花眼道:“这是晓晓的学校啊,光看着就气派。” 小茹姨道:“妈,这可是最难考的市一中啊,能不气派吗。” 姥姥道:“这学校跟公园似的,以后晓晓上课累了,还能出去走走散散心。” 小舅哭笑不得:“妈,晓晓是上学,不是逛公园。”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