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卫红下了车子,也不打招呼,直接就问:“刚远远瞧着像是有人跟您说话,谁啊?” 苏富贵不说话,只当没听见,赵卫红知道她公公的脾气,因为上次撺掇婆婆去河沿路闹得事,公公发了好大一顿脾气,从那儿往后根本不跟自己过话。 赵卫红心里气的不行,可也没法儿,现如今她们一家三口指望的就是老头儿的退休金,本想着房子拆了落一笔横财,哪想不拆了。 不过赵卫红可不知道什么叫丢脸,公公不搭理自己,便问旁边的陈爷爷:“陈伯伯,刚谁在这儿呢?” 陈爷爷:“啊,什么人啊,没人啊,就我跟你公公,来,来,刚那盘棋是让着你,这盘看我不杀你个片甲不留。” 说着两人自顾自下起棋来,赵卫红只能哼一声进胡同去了,等她走了,陈爷爷道:“你这是何苦,让她撞见正好,让她也看看,晓晓丫头还是孙女呢,都知道孝顺爷爷,看她这儿媳妇臊不臊。” 苏富贵:“她要真知道害臊,又哪会跑到河沿路去闹,当初老大老二分家,你是最清楚的,谁吃亏谁占便宜,明摆着呢,也就是老大两口子厚道才答应,不然谁家这么分家,明明占了便宜,一听说河沿路那边拆迁了,又看着眼红,惦记人家分的楼房,世上哪有这样的事,大宝是苏家的孙子没错,可晓晓也是我的亲孙女。” 陈爷爷:“要说这都九十年代了,你这怎么还老脑筋呢,时代变了,男女都一样,而且你家晓晓都考进一中了,往后就是妥妥的大学生,反正我在大树胡同住半辈子了,也没见一个考上大学的,中专就了不得了,晓晓就是咱这土疙瘩里飞出去的金凤凰啊,不瞒你说,我出去提起来都觉光彩,更何况你这亲爷爷了。”说着顿了顿,低声道:“要我说咱们年级可越来越大了,心里总得有个谱,你现在是能挣能动没什么,可等动不了的时候呢指望谁,你家老二两口子还是大宝,我瞧着指望不上,还是得老大两口子,心善厚道,晓晓丫头也争气孝顺,你呀,可别错了主意。” 苏富贵摇头:“当初分家的时候既然定好了章程就得照着办。” 陈爷爷知道老苏头这脾气,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根本不听劝,算了,随他去吧,就老二三口子那德行,有他老两口受罪的时候,却见老苏头目光落在旁边的点心上,神色似是柔和了许多,暗暗点头,这老苏头要说命不好吧,偏有晓晓这样一个懂事孝顺的孙女,自己看着都羡慕。 晓月心情却有些沉重,爷爷看起来过得并不好,离上回一中门口见的时候明明才两个月,却感觉苍老了好几岁。 忍不住跟疗养院的老首长比了比,老首长应该比爷爷的年纪还要大一些,但看上去精神矍铄,说比爷爷小十岁也有人信。 当然老首长是国家的功臣,是老干部,退休的待遇天差地远,但晓月觉得让人年轻的并不是吃的多好,待遇多高,而是精神,儿女孝顺,生活顺遂,老有所乐,这样的老人自然长命百岁,如果老首长也像爷爷一样,有个胡搅蛮缠不讲理成天就知道闹腾的老伴,成天就知道啃老算计父母的儿子儿媳妇,还有个其蠢如猪就知道吃的孙子,生活了都是糟心事,估计老首长也扛不住。 想到此不禁叹了口气,可现如今也管不了,如果把爷爷接过来倒没什么,问题是老巫婆也得来,还有小叔三口子,那就是个无底洞,尤其老巫婆跟赵卫红,只要惹上她们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为今之计也只能等了,等到爷爷彻底对小叔两口子彻底心灰意冷,或许就能狠下心顾着自己了。 耽误了些时候,公交又慢,到家的时候发现去了一趟修理厂的小舅竟然比她还早一步回来,看见旁边的老贾,知道是开车回来的,怪不得这么快呢。 刘正荣道:“你这丫头跑哪儿去了,我跟老贾弄好了合同急巴巴的回来找你,谁知你竟然没回来?” 晓月:“等了会儿公交车。” 刘正荣:“干嘛做公交,叫出租车又快又稳。”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