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烟杪麻着脸补充:“诏、诰、表要出一道,策论要出五道,其中,那道‘论’是只能我出,‘表’是只能你出。策论,我出三道,你出五道。” 其他的,就是二人合力。 兵部尚书用舌尖和牙齿“啧”了一声:“最近忙昏头了,一下子想不起来事儿。”又看向许烟杪:“你可还记得那举人叫什么?” 许烟杪回忆了一下:“叫高贺,祝贺的贺,陕西临洮府兰县人。” “家资如何?” “贫穷人家。” 暗桩还是做了些事的,不然许烟杪不好“欺上瞒下”,他想了想,说:“暗桩到过他家,是土屋草顶,他娘当时正在和村里另外一家人为了路上一坨牛粪的归属吵架。” 兵部尚书露出怀念的笑容:“你不晓得,一坨牛粪能烧一大锅稀饭呢。” 许烟杪:“?” 刚看到许烟杪的神情,兵部尚书就意识到哪里不妙,赶忙解释:“那个牛粪是用来……” 然而许烟杪已经大为震撼:【以前只听过牛瘪火锅,已经够考验人的接受能力了。这,牛粪粥,是否太过超前……】 兵部尚书:“……”兵部尚书也大为震撼,靠着惯性说完了刚才的话,“用来做燃料的。” 许烟杪:“……” 兵部尚书:“……”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各有各的尴尬,随后兵部尚书面无表情地转移话题:“既然如此,给他足够的钱就行了。” “诶?” “对穷苦人家来说,祖宗值几个钱。何况那还不是他的真祖宗。” “但他是文人,不是说……不为五斗米折腰?” 兵部尚书撇撇嘴:“五斗米,一个人能吃一个月呢。” 马车出了城,驶到高贺借住的寺庙里,看到人时,对方正拿炭笔在地上写字。 “子曰: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 许烟杪和兵部尚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些许迟疑。 【看这样子,感觉对方真的不会为五斗米折腰了。】 【但是这个如果用皇权压人,是不是不太好?】 何止不太好!简直丢人! 兵部尚书跺跺脚,快步走过去。 高贺疑惑地抬头:“二位是?” 兵部尚书:“吾姓黎,今日来是有事与君相商,烦请借一步说话。” 高贺点点头,领着他们进屋。又搬了椅子,从柜顶最上方将包袱抱下来,从里面拎出纸绳捆扎的布包,解开后拈出小捧劣质茶叶,给二位客人上了茶:“二位郎君何事来此?” 兵部尚书开门见山:“我有一友人的祖宗也是虞国大王子,但他不想再认一门亲戚。”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