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幼文:“爹!你是要去牢里探望阿弟吗!” 梁瑞沉默着点点头。 “等我一下!我去给他烩个猪肝!牢饭难吃,弟他喜欢吃猪肝!” * 再见到梁幼武时,对方躺在牢里稻草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发现父兄来了,才艰难地爬起来,运用上半身的力道挪过去:“爹,哥,你们来啦。” 梁幼文特别紧张地扑到牢房栏杆上:“你的脚?” “无事,之前被锦衣卫擒拿是,拉伤了脚踝,养几日应该能好。不好也没关系,反正都要死了——” 梁幼武看向梁瑞,咧嘴笑笑:“爹,你现在对我很失望吧?” 梁瑞看了他一眼,似乎很平静:“是。” 梁幼武顿时定在当场,神情微愣。 梁瑞:“既然不想听,何必又去做。既然不想知,何必又去问。” 梁光彩的言语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可梁幼武还是第一次直面这份犀利,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听着他爹声音猛然一厉:“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私心,一些无辜的考官因此被罚!” “你知不知道,你的兄长,被迫参与覆试来证明自己不曾舞弊!科举本就是看时与命的事,便是我再次参考会试也不一定能让自己榜上有名,更别说你兄长还曾经落榜过!” “你知不知道……” 知不知道,账本里那些真实的证据,仓库里那些失踪的粮食,是混合着百姓耕种时的汗馊味,混合着那张干裂嘴唇上,牙齿撕下的白皮。 知不知道,贪官贪污的,是老百姓的血汗。 你知不知道—— 你这么做,暴露之后会丢了性命! * 梁瑞直直看着儿子的表情,却没有在其中看到一丝一毫的悔恨。 ——他全都知道! “唉……”梁瑞闭了闭眼,将眼泪压了压,低声道:“你过来。” 梁幼武又是一怔,而后才慢慢挪动到牢门前:“……爹。” 梁瑞半蹲着,从食篮里拿出一小碗烩好的猪肝,又摸出一双筷子:“我喂你。” 一块又一块的烩猪肝喂进梁幼武嘴里。他吃得专注,甚至还有些开心。 “吃吧……”梁瑞眼眶微红:“好好吃一顿。吃完就……”等秋后问斩。 话已经到了嘴边。 一道耳熟的,明显不应该出现在牢房周围的声音猛地响起来: 【好巧,走到这里就有瓜吃。居然赶上现场直播。】 【唉……】 【老梁怪惨的,白发……黑发人送黑发人啊这是。】 梁瑞那虽然蹲着,却如山岳般沉稳的体态,突然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