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应璋哈哈笑道:“那确实如此。不过他已经进官场三年啦!” 童心咂摸着这两句话,咂摸出味儿来:“你这人,是想我好奇死啊!” 一般人,怎么可能进官场三年都没沾染过黑暗。 这人身上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 他在这黑如墨的官场里,还能保留着清澈的眼神,岂不是另外一种可怖? 童心心底像是有猫爪子在掏啊掏,然而不管他怎么追问,权应璋都一副笑而不语的模样,问急了,权应璋就说:“先看完这场辩经吧。” 童心恨得咬牙切齿,但也只能压抑着好奇,看向场地中央。 ——至于那位许郎对面的那个人,只能说,完全没能引起童心的注意。 * “今日辩经,切磋学问为主,不以言获罪。君子和而不同,学问之路漫漫,虽抱不同见解,亦可互通有无,取长补短。” “不论谁胜谁负,都不应过于在意一时成败。胜者当谦逊,不可骄横自满。败者亦不要气馁,输赢乃小事,增长学问为要。” 窦青这位前丞相被邀请过来充当临时裁判,把一连串场面话念完之后,许烟杪看向朱白鹿,恰巧,对方也在看他。 “君子请。” “许郎请。” 两个人都维持了面上的礼貌。 围观群众里不知真相的人捋了捋胡子,欣然想:这才是辩经啊,有古之君子遗风。 往旁边一看,目露嫌弃之色。 有些人也不知道打哪里来的,怎么还准备了瓜子花生呢!你们来看士人辩经,又不是来看街头斗殴,也太过分了一点! 太子倚在门框上,从腰间布兜子里给他爹抓了一把瓜子,自己也咔咔咔地嗑起来。 老皇帝:“咔咔咔——” 顺手给自己的几个丞相、尚书分一分。 左右丞相:“咔咔咔——” 六部尚书:“咔咔咔——” 瓜子壳直往外吐。 ——把这次辩论当一个正经辩论?不存在的。他们断定,用不了一会儿,就正经不起来了。 场地中间。 许烟杪先开口:“朱子主张‘文道一贯,文即是道’,主张‘复尽天理,革尽人欲’,主张‘教育目的乃尽人伦’,主张‘正君心’,主张‘道问学’,主张‘醇儒自律’,既主张‘知先行后’,又主张‘知行并重’……你要论哪一个?你有什么论点?” 老皇帝“嚯”了一声:“看不出来,许烟杪还对朱子有研究?这小子也没那么不学无术嘛。” 【还好还好,提前找了人问朱子有什么主张,不然现在不就尴尬了吗。】M.DXsZxEDU.cOm